他目光深邃,不同以往的柔和温情,突然捏了她的下巴,以质问的口吻道:“为什么不愿等我?”
他现身得诡异,这张口的质问更是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祁洛才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已非她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更何况她说得出来的理由他早就想到,在他那里,她这点小九九也许算不上什么,或许他只是心中有一口不吐不快的气罢了。
本就是她一时冲动,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对不起你。”
“祁洛。”他没有用他对她独有的称呼,而是直呼她大名,可见已经是忍无可忍:“你自幼跟在我身边,在我眼皮底下长大,我亲自教你读书写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所以呢?”因他这一声疏远的称呼,她也生出了几分火气,打断他的话,“人都是会变的,年岁在变,身份在变,没有一个人可以从一而终皆是一副模样。”
察觉到腰间的手越来越紧,直到他倾身靠近,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不可置信道:“你不要命了?”
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饮酒。
“你还会关心我么?”他突然笑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一张脸满满都是自嘲,“我机关算尽,唯独没有算准你的心意。”
月光洒进来,微光映衬之下,他面色更显苍白,下巴处冰凉的触感让她仿佛深陷地狱,而她正面对着一座奈何桥。
“阿玖,你别这样。”她带着哭腔,别开脸不去看他现在的伤痛表情,“你这样我……会担心。”
他失笑,痛心道:“为了报恩,你可以以身相许,为了光复大元,你可以迅速与慕容玄成亲,你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祁洛不敢问他是如何进来,慕容玄又是为何不在,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她激怒。
第一次见阿玖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应付的经验,不敢与他争吵。
她垂下眼眸,长睫完美的掩去了眼中的苦楚,看着捏住她下巴的这只手:“我已是他人的妻子,侯爷请自重。”
他一把扯掉她头上的大红喜帕,重重地扔在地上,“我若不肯,你又要如何?”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眼眸之中妒火燃烧,搂着她的手紧到令她窒息。
“放开我……”她害怕起来。
“怕被慕容玄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正与别人搂搂抱抱?”他看透了她一般,“放心,有白袂的重兵把守,他出不来。”
祁洛倒抽一口凉气,“你知道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吗?里应外合关押大元的驸马,论罪当诛。”
白遇玖眼中仅存不多的期待终于与妒火化作一团,越燃越烈,“短短一月不到,你竟……好,很好,你可以的。”
有一类人像雄狮,你若与他为伍,他便是你的保护-伞,对你百般柔情,但若逆他而行,他便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阿玖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衣带渐宽,大红喜服层层被抛落在地上,祁洛双眼通红,但她一点也不想反抗。
她和慕容玄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他不会碰她,她更不会违背誓言辜负阿玖。但是现在,疼她爱她入骨的阿玖竟不再对她温柔,尽管身体早已习惯他,将他视作唯一契合的对象,仍是颤抖不已。
“……阿玖。”她颤抖着声音。
“疼?”他俯视着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柔情地注视,更没有温柔的亲吻,目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