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康平快步的走, 他也不知道走往哪里, 只知道不想面对即将离开的伊天佑。
他生活的一切重心都绕着伊天佑打转, 伊天佑是他的一切, 若是伊天佑走了, 那他……
伊康平停下了脚步。
他要做什么?
而且,自己曾经发誓要照顾好伊天佑的, 若是伊天佑在外面在有个好歹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伊康平越想越无措,恍然间觉得这所宅子非常压抑, 压抑得似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伊康平脚步一顿,转了一个弯,往屋外走去。
在门口,他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一身红色官服未褪,神色匆忙的朱艇。
“……”伊康平一愣。
朱艇看见伊康平面上一喜,他连忙来到了伊康平的身前,仔细得查看了他一番问:“你没事吧?”
“你家仆来报,说有个道士入室行凶,可有伤着。”朱艇担忧的问。
男子神色紧张,目含关怀, 发丝和衣物都有些凌乱, 看得出是匆忙赶来的。
顺阳县到达这里骑马的脚力都要一天, 可现在距离秦叔离开才过去了半天, 男子能站在这里,只能说他为了赶来费了不少的气力。
伊康平望着男子狼狈的模样,感受着男子的关怀,似是被触动了内心某根紧绷着的弦,他眼睛一涩,泪腺便如同决口的堤坝,再也阻止不了泪水的夺眶而出。
“朱艇……”伊康平哽咽着扑进来人的怀里,泪水滑落落在来人的肩头,渗入那人的衣物里面,沾染上里面裸/露肌肤,烫得男子一阵心慌。
“怎……怎么了?”男子些微无措的拥着伊康平,担忧的问。
伊康平摇头,闷在朱艇的怀里压抑的哭,就似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似得。
朱艇见此,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安心了许多,能这般对他哭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初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伊康平呢。
朱艇思及此,神情松了松,他伸手轻拍怀中人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神情带了丝怀念:“康泰你呀,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还是那么喜欢哭。”
“我才……呃……我才没有……没有喜欢哭……”怀中人打着哭嗝,轻轻推开朱艇,小声的反驳。
朱艇闻言,讶然的低头,这人已然不再反驳自己对他的称呼。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就是伊康泰了。
朱艇激动的看着面前的人,用力的握紧了他的双肩,心颓然的放下了。
“康泰……”他喃喃的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声包含情感的呼唤。
伊康泰感受到话里的情谊,泪掉得更为的凶猛了。
“朱艇……”他委屈的叫唤,带着浓浓的哭腔,藏在心底的话是再也藏不住了,他张口就打开了话闸:“朱艇,天佑要走了,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要留住他才行啊,我答应了哥哥嫂子要照顾他的,可是天佑师父知道我不是天佑的爹,我拿什么留住天佑,天佑万一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怎么向哥哥嫂子交待呀,哥哥是为了救我才会……要是现在活着的是哥哥,就可以留下天佑了吧……”
“呜呜呜……”
伊康泰将心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泪眼婆娑的望着朱艇,紧紧的抓着面前人的衣襟,迷茫得就好似朱艇是一块救人浮木。
朱艇见状,心中一揪,听得面前之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