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话音刚落,花白头发的老者便厉声喝道:“闭嘴!”
“好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他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谢思成悠悠说道。
“谢思成,你还要杀我?”沈渊冷笑。
“我说你是将死之人,便是说你快要死了,不用我动手,你也快要死了。”明明说的是生死之事,可是从谢思成口中说出来,却依旧如沐春风。
“什么意思?”沈渊不解。
“你以为罗杰真的把你治好了吗?他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虽然你看似与常人无异,甚至还长高了,可是这也只能说明你开始发育成长,却并没有拔去你体内之毒。”
如同晴天霹雳,沈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他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我且问你,你胸口可否有颗黑痣?这颗痣自你中毒之后便就有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大了?心口时常隐痛,看诊却无病像?”
谢思成言之凿凿,沈渊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你是如何得之?”他颤声说道。
“罗杰精通的是红毛人的医术,他自以为用红毛医术就能给你去毒,他想得没有错,可惜给你下毒之人并非普通人,他是巫医,你中的毒是夷人的巫蛊之毒,除了给你下毒的人,世间无人可解,原本只要让你无法长大,不能正式承袭王位,死不死活不活的就行了,可你偏不信命,四处寻医诊治,看似把你治好了,可是却加速了毒性的发作,你胸口的黑痣变大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整个前胸都被黑痣笼盖,你的全身都会变成黑色,如同一截烧焦的黑炭无知无觉地死去。”
谢思成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巨石打在沈渊身上,他抱住头,无助地蜷缩起来:“别说了,你别说了”
“不用怕,给你下毒的巫医我恰好认识,当年太皇太后把她找来施毒,原是想要将她灭口的,她很机灵,用一具假尸体逃出生天,她藏身青楼,幸得太平会照拂,但是她的身份很高,太平会里除了蓝先生,就只有我能请动她了。如何?这个交换条件你可满意?”谢思成微笑。
“你让我用阿裳来换自己的命?”沈渊渐渐平静下来,他不敢确定谢思成所说的那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但是在遇到罗杰之前,确实有位大夫曾经说过这像是巫蛊之毒,只是那大夫也只是猜测,且更不懂医治之术。
无论如何,胸口的黑痣在渐渐长大,这是真的。
“听说展愉没有住在长安街的宅子里,依我看,或许展大小姐也不在长安街,说不定长安街的展大小姐早就是假的,真正的展大小姐是在展愉身边,据我所知,这个月里,长安街那边给展愉送去很多东西,有很多都是女人下奶之物,你跟在展愉身边,不会不知道展愉的宅子里多了一个小孩子吧。”
阿裳养得娇贵,快两岁了还没有断奶,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沈渊一怔,展大小姐在展愉那里吗?他没有听人提起过。
不过他想起一件事来,展愉的宅子并不大,他没有女眷,因此也就没有前宅后宅之分,平日里他做帐的地方,就是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但是从这个月,展愉让人在前院收拾了屋子,让他到那里做帐,前院和后院之间,原本是个月洞门,不知为何,展愉让人重新改了,加了门板,平时都是关着的。
这不关他的事,他原也没有在意,但是现在一想,这件事很古怪,或许真如谢思成所说,展大小姐并没在长安街,而是悄悄藏到了那里。
“即使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以我之能也偷不出那孩子,展愉虽然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