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就冷了脸,而且话也说的有些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味道。
她也不在意,哦了一声。
屈眳听她哦了一声之后,就又沉默下来,只是那双眼睛还瞅着别处。
“苏己还有话和我说么?”
半夏顿时来了精神,“如果我说的话,吾子会应下么?”
她慢慢说,话语里还是有点发音不准,但言语通顺,甚至尊称还用对了。
屈眳面色稍霁,“只要不过分,自然会应允。”
半夏听他这么说,来了点精神,她眼里冒出细碎的光芒,“我想在附近走走。”
她说着,生怕屈眳以为她不讲礼貌或者图谋不轨,“我真的就是走走,在这里呆着……有点气闷。”
这个院落其实挺宽敞的,什么东西都是一应俱全。开头几天还好,可是时间一长,就很憋闷。
屈眳听后,点头,“好。”
半夏听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笑了,“谢谢!”
话说出口,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这时候应该来说什么?她看到屈眳满脸的似笑非笑,向后退了一步,屈膝,“多谢吾子。”
这些都是老妪和其他人教她的,只不过到现在用的还是不熟练。
半夏偷偷抬眼,看到屈眳蹙眉看她。她马上低头下来,忍不住吐吐舌头:好吧,是很不熟练。
屈眳蹙眉,他面目生的英武,加上出身显赫,自幼高高在上。他无意识的蹙眉,一股压迫感就从他眉宇间溢出来。
眼前女子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他已经有些不悦,她竟然还没有半分惧怕。
半夏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怕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哪怕还是个贵族,但她就是怕不起来。她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让自己露出一点害怕或者说恭顺的表情。
屈眳看她眼眸睁大,两眼里水光盈盈。
他看着她很努力的要做出害怕的模样,可是那张面容故作出来的神情,别说骗他,恐怕连骗骗那些奴隶都办不到。
屈眳略有些头疼。身世成谜,这性情也与众不同。
她到底是甚么人?
屈眳之前就想不明白,到了现在越发迷惑。
半夏有舞蹈底子在,保持一个动作长时间不动,都没有任何难度。两人两两相望,终于屈眳开口,“苏己你可知道这几日可是怎样的?”
半夏啊了一声,他这句话说的有些快,有些字句还不等她听明白意思,就已经从耳边飞快的略了过去。
屈眳又放缓了语速,重复了一遍。
半夏终于慢吞吞的明了他的意思,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接下来三天应该一直都是晴天。”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这大夏天里的,大晴天恐怕最常见不过了。
她送走了屈眳,等到天色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出去走走。原先她还因为这是在别人家里,不敢四处走动而触怒这里的主人,但是现在得了屈眳的话之后,就不一样了。
屈眳的许可,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关着她的门,也放她出去小小的逍遥自在了。
屈氏的宫邸大的吓人,她走了好会,都没见到尽头。而且屋舍也各有不同,靠近宫邸中央的大多精美豪华,就是人行走的路面上,都是铺着精心筛选出来的贝壳。越到旁边,就越要简陋,当然这简陋只是相对而言。
她听到有人声,听着好奇。不由得过去看看,到一处很宽敞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