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听到这首诗,猛地抬头看向太子,他这是要自己作死还是要带着他一起作死啊?
“一朝兴荣最直接关系的就是百姓民生,律法为朝之根本,本身就应在律法上向百姓倾斜。我认为今后的大夜朝律法,在修正以及判决上,还是要更注重保护百姓生计为主。”
太子侃侃而谈,乔越在一旁坐得冷汗直冒。
待太子说完以后,南墨流沉默良久,冷然问道:“那首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学生一时触情,有感而发。”太子面不改色道。
乔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有感而发呢,他怎么没发现这太子除了变态还脸很大。
南墨流没有说什么,将目光转到乔越身上:“越儿,你可有话要讲?”
这个时候,乔越必定是要说些什么的,不然就是铁打铁的跟太子是同流合污算计南墨流。
“呃……”乔越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思索两下:“那我就说说我的观点吧。昨日我走在街上,看到两家商铺在打架。他们是为何打架呢?”乔越卖了个关子,果不其然,太子和乔然都皱着眉头看向他。
“那是两家卖油盐米的铺子,一家的盐价格比另一家定得低,百姓们就都去价格低的那家铺子买盐了,导致价格高的那家铺子没有生意。价格高的铺子就不高兴了,跑去找价格低的铺子理论,两家商铺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
“嗤——”云意一声嗤笑打断乔越的话:“做生意的总会有竞争,发生些矛盾很正常,不知乔越你为何要将这些鸡毛蒜皮之事说出来浪费大家时间。”
“云意兄你觉得这是鸡毛蒜皮吗?”乔越挑眉看着云意:“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两家价格产生差距,竞争之下会产生什么结果?”
“优胜劣汰,自然生意好的长久,生意差的做不下去了。”
“云意兄你说得很对,生意差的店关门以后,生意好的店,也就是那家店的盐还会卖那么便宜吗?”
“……”这下云意说不出来了,人总是利益为上,怎么可能失去竞争对手以后,还保持那么低的价格优势呢?
“盐、米这些都是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一家不可一日不吃盐,不吃米,可想而知,他们对于盐米的需求会有多大。如果让商户之间,自己通过价格恶性竞争以后,再乘着没有竞争对手哄抬盐价,那么最后损失最重,便是日常百姓。就算不恶性竞争,商户之间联手屯盐,再乘着旱年抬高盐价,又有多少百姓遭殃。”
“……”乔越一席听似平常的话,确实说得众人哑口无声。
“我认为这便是大夜朝律法的缺陷,律法应当命令规定,私人商户不得贩盐,盐米等生活必备品应归国有,国家贩售。”
乔越说完这句话,许久都没有人说话。乔越心里突突打鼓,万一自己这一番胡说海吹惹恼了当朝太子和大夫子,岂不是进退不得,连个渣都剩不下来。
“呃……这纯粹是我的一家之言,呵呵,呵呵——如有冒犯,反正你们就当我是傻子,傻子的话当不得真!”乔越为了保命,连尊严都不要了。
“我想你们自己心里也应该有评断了吧。”南墨流淡淡开口。
太子哼了声,嘴角居然挂起可疑的笑意。乔然一声不吭,从椅子上站起,脸色惨白地走了出去,云意在身后叫了声‘乔然’,便迈步追出去。
“还才华过人呢,连这点肚量都没有,还不如本太子呢。”太子傲娇地一昂头,转过脸去。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