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乔越瑟缩着脑袋, 跟在乔王爷身后。
乔王爷有求于人, 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大夫子, 这是小儿乔越。”
乔越低埋着脑袋, 站在后面不发一语。明显的不情愿,从他的头顶散发出来。
“越儿, 还不叫人?!”乔王爷严肃地对身后的乔越说。
乔越才不甘不愿地抬起头, 那是一张非常单纯的脸庞,白皙的脸颊,乌黑的眼眸中带着一尘不染的单纯,浅粉色的嫩唇不甘心道:“师父……”
南墨流愣了愣, 没想到会有人称他作师父。那声软软怯怯的师父, 却如一道咒痕,从此刻在南墨流的心上。
他收乔越为学生,那是他的第一个学生,
他为乔越破了例,以至于后来圣上又把太子, 云意小将军, 还有乔然塞到他那里。
只有乔越这一个学生的时候,他对乔越相当放松。带着他外出游玩,欣赏风景,在满地落叶间行走,乔越虽然心智不完善,反而心如澄镜,不带一点杂质,反而让南墨流茅塞顿悟。
后来学生多了,再加上太子的身份,自然不能散漫教学,只能进了学堂,将学生们集中在一起。
但在南墨流心里,乔越始终还是有些不同的。
后来忙于制定大夜朝新律法,南墨流除了按时去学堂讲学外,实在抽不出精力再和乔越接触。
直到某天,乔越改口,称呼他为“老师”,和其他三人一样的称呼。同时,南墨流也明显感觉到乔越的消沉,总是低着头,畏缩的模样。一点也不似之前跟他外出时,天真灿烂,不问世事的样子。
其实早就应该注意到乔越的改变,只是那段日子,他实在忙得抽不开身。
一直到听到乔越落水的消息,放下手里的典籍,飞快地冲向乔府。
由下人通报后引着走入乔越的别院,南墨流虽然面色镇定一如往常,手心却紧紧撰在一起,来到乔越床边,见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对于他的到来非常惊讶的模样。
他是怎么了?
南墨流俯下身,仔细观察乔越的病情。
乔越却没来由地问了他一句:“你也穿过来了?”当时南墨流不理解,以为乔越问他穿的衣服。
现在想来,这句最初的话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也”?那么谁是那个第一个,已经‘穿’过来了。
桃夫人的匕首亮出来的时候,她就站在乔越床边,而他,则站在了离乔越几步远的地方。
他来不及阻止,而乔越,则因为身受重伤,无力抵抗。
南墨流听到了从自己心底发出的嘶吼:“不要……”
匕首刺穿乔越的身体,没有鲜红的血液,乔越手抚上自己被刺中的部位,南墨流看着他的身体周围忽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啊——”桃夫人尖叫着,放开自己的手。她握着自己的手,喃喃失魂道:“我的手……我的手……”
在其他人看来,桃夫人的手毫发无伤,她却一直抓着自己握过匕首的左手:“我的手好疼啊——”
再疼,有他的心疼吗?
南墨流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乔越在一道白光之后,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桃夫人的行凶下。
乔王妃一把揪住桃夫人的衣领,女人愤怒起来,也如一头猛兽:“贱-人!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我的手——我的手——”桃夫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