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松也上前一步说:“长兄,我刚才听着也惊讶得很,你平日为人是最得祖父称赞的,怎的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长宁先是错愕,然后才笑了。她先慢慢走到赵长淮面前,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赵长淮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说:“大哥这话怎么说,什么叫我不放过你?这事可与我无关。”
长宁压低了声音说:“伤我手肘那次,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否故意?你骗得过祖父,难不成还骗得过我吗?还是你自己都觉得那是意外呢?”
赵长淮漠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长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放印子钱一事,我想怕还要先禀明祖父才是。”
“二哥这话我看说得好,这事自然要先禀明祖父的。”赵长松难得和赵长淮站在同一阵营。他只要想起长宁夺走杜姑娘一事,心里就不高兴。赵长宁有把柄落在他手里,自然要牢牢地抓住了。
赵长宁冷冷地看着这二人,随后别开了目光,她淡淡道:“这时候不宜去找祖父,如今是过年,他又在待客,闹大了大家都没有心思过年了。既然是这几人指认我放了印子钱,先留着他们问话,回事处的账本也一并留着。我再回去拿了对牌和账本过来对账。晚上再告诉祖父此事。”
赵长松听到这里便冷笑:“我看长兄是想洗清罪证吧?这事现在就该去禀明祖父才是,李管事,你还不快去请祖父过来。”
“不准去!”赵长宁淡淡地喝止,李管事又不敢动,毕竟赵长宁手里握着家里的对牌。
“这家里的管事,也不是长兄使唤的吧。”赵长松盯着她,“长兄,你有什么资格使唤他?你做出这样的事,难不成还不准我们说出去?你这样的作为,可实在是不能服众的。”
“二弟,我不妨这么告诉你吧。”赵长宁回过头,反而笑了笑,“掩藏罪证又如何?我说不许去就不许,毕竟我才是这家里的嫡长孙。你就是不满……”语气一转,“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她管他服不服,赵长松这样去闹,不是她做的也成了她做的,还会搞得家中鸡犬不宁,长宁是绝不会放任的。
毕竟她才是赵家的嫡长孙,他们不服管也得服!
家里的对牌一直是由她保管着的。
顾嬷嬷听了此事十分错愕。大少爷在外头放印子钱?这如何可能的。不走正道,钻营苟且,这是赵老太爷最深恶痛绝的事情。他是言官,这一辈子都刚正不阿,大少爷最明白这个,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我也知道是有人想害我。”赵长宁把看手里的对牌,已经渐渐入夜了,烛光只笼着她面前的书案,别的地方似乎都是昏幽的黑暗。她看不出表情,只是继续说,“问题是谁想害我。这对牌您没给过别人,房里哪个丫头小厮进过您屋子的,都拿过来问话。再把守院的婆子叫来问这几天都是谁来过。母亲那边二姐和三姐都在,暂时不要扰了她们。您把这事告诉父亲,叫他派人协助您。”
“那您……”顾嬷嬷微一迟疑,长宁把这些事都交给她了,那她要做什么?
“我要去祖父那里。”赵长宁把她房中的账本和那对牌收起来,叫四安进来给她披了斗篷,“这院子里就由您盯着,我是最信得过您的。”长宁握了握顾嬷嬷的手。若她连顾嬷嬷都信不过,还不知道能信谁。
顾嬷嬷送她远去,站在门廊看了好一会儿。立刻就叫了香椽和香榧两个大丫头过来,将这院子的大小仆人都聚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