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俭吃的很慢,微云有些嫉妒他,伸长了鼻子使劲地嗅了嗅馄饨。只是鬼又没嗅觉,根本就闻不到食物的香味。
微云道:“胖子,难道我们鬼就不吃东西么,要是饿死鬼了怎么办?”
吊死鬼解开了缠在房梁上的舌头,慢吞吞道:“也是可以的,你可以吃香烛。只是又没人给你烧,饿一会没什么。”
微云强自辩解:“也是有的,好歹我生前是大周的公主,每逢祭祀,皇家都会给我许多祭品。”只是近几年,玄宗愈发的痛恨文皇后,底下的太监宫女极会揣摩上意,经常敷衍了事。给她的香烛,时常未燃到一半就熄灭了,真是心酸。
吊死鬼呵呵一笑,气死人地翻了个身,挺着个大肚皮回了一句:“哈哈。”
吃过了晚饭,夜幕来临。江行俭取了墙上的剑,走到了院子里。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春衫,手里握着长剑,挽着剑花。
清冷的月洒下来,他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沿着他的脸颊、脖子滚入了胸膛。汗水洇湿他的衣衫,可见他有力的线条与矫健的身姿。
薄衫贴着他,半湿的青衫下,隐约可见他的腹肌。
微云坐在石条下,不时地拍掌而笑:“好,再来一个。”
“不错,大爷给你赏钱。”微云看得起劲极了。
屋内的吊死鬼捂住了耳朵,嫌弃她太闹腾了。
江行俭脸更热了,身姿愈发的有力与灵活,手里的剑蛇走游龙,眼里掩藏着淡淡的笑意。
等他练完了剑法,去书房隔壁的房间淋浴时,微云念道:“这江行俭若是没有狎妓ji或去南风馆,而是常年打光棍的话,迟早会出事。我估摸着,他精力太旺,无处发泄,所以只能靠舞剑泄气,以此来压制邪念。”
房梁上的吊死鬼耳朵捂得更紧些,生怕被污了耳朵。
在屋内淋浴的江行俭脸色冷峻,握住木瓢的手紧了紧。
等他从屋内出来,已经换上了淡青的寝衣。他人长得高大,又因长年练武,腰间的线条十分好看。他腿部肌肉线条被衣裳包裹,若隐若现。
他握剑的右手骨节分明,手掌上布满了茧子,让微云有些想歪了。
江行俭回了书房右侧的卧室,吹了蜡烛,放下帘帷,平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微云随着他飘入了帷幔内,坐在薄薄的被子上,支着下颌打量他。江行俭睁开眼,淡淡瞥了一眼,又闭目,不多时就可听到他绵长的呼吸。
微云叹了口气,又是漫长的一夜。阴鬼无需睡眠,她还是出去找些乐子看吧。
她正欲飘出帷帐之际,一阵风过来,将她卷入了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微云愕然地睁开眼,耳边哭声不绝。
微云瞧见一位满脸正气的老者站在狱中,脊背挺得直直的。跪在老者身旁的是一位少年,剑眉星眸,正是少年时期的江行俭。
微云心中奇怪至极,我怎么看到了少年江行俭了?这到底是哪里?
老者爱怜地抚了抚江行俭的头,叹息:“儿啊,是我连累了你,你明日要与我一同赴刑场,你怕不怕死?“
江行俭哽咽了一下,朗朗道:“不怕,父亲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我敬佩不已。”
牢头送来饭菜,有些怜悯道:“江大人,江小公子,这是最后一顿,你们吃好,明日好上路。”
江大人捋了一把胡须,悲呛道:“文皇后牝鸡司晨,妄图颠覆穆氏江山。我江家世受天子皇恩,怎能容她祸乱朝纲?若是太宗皇帝还在,怎会有她文氏立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