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的官员默了一下:“就算是那补气强肾的药物,也是你情我愿,怎能说是秋樱恶意谋害?你可知诬告是要受罚的。”
王夫人道:“大人,我家老爷虽然风流,却不糊涂。他一向注重养生,绝不可能自愿服下虎狼之药,他定然是受秋樱那小贱人哄骗,才被害了性命。”
审讯官员面色难看,心里觉得这王夫人胡搅蛮缠,一心要将王老爷之死推到秋樱身上。他悄悄地瞥了坐在正堂的江行俭一眼,生怕江大人发怒。
江行俭道:“仵作验的如何?”
大理寺官差送上了初检的文书,王老爷的确吃了过量的虎狼之药,故而在与秋樱缠绵时,兴奋过度,一命呜呼了。
“传秋樱上堂。”江行俭淡淡说。
官差带了一位着绣牡丹花束罗裙、鹅蛋脸的女子,她一脸惊惶,颤颤巍巍地跪在堂下。
审讯官道:“秋樱,王夫人告你蓄意谋害王老爷,你可知罪?”
秋樱被惊堂木一下,哆嗦道:“大人,奴家冤枉呀。王老爷他身体不适,自己偷偷服用药物,与我有何干系。”
“那你跑什么?”审讯官道。
秋樱颤抖:“我……自然是看到出了人命,心里一慌,就跑了。”
“证物何在?”审讯官喝道。
官差呈上了从秋樱房中搜出的东西,其中竟有一个白瓷长颈的空瓶。官差道:“此物经过大夫验证,是长安城保安堂的药物。”
保安堂的大夫被传上堂,查验了一番药瓶道:“的确是我们保安堂的东西,不过此药向来是为……不行的男子准备的。而且此物不能多吃,一月最多只能吃三粒。”
“若是过量了,会如何?”江行俭问。
微云目含深意地看了江行俭一下,他年纪轻轻就在担忧自己不行了?啧啧,果真所有男子都关切这个问题。
保安堂大夫犹豫了一下,道:“若是多吃了三五粒,会出现头晕、盗汗、心悸的症状。”
江行俭翻了翻仵作的文书,问道:“若是吃了这一整瓶呢?”
保安堂的大夫汗流浃背,连磕了几个头:“大人,我们保安堂一向济世为怀,每次必会对买此药者千叮万嘱,每月绝不可超过三粒。这一整瓶,足足有三十粒,若全吃下,必死无疑。”
审讯官眼神骤缩,难不成这真是一桩蓄意害命的案子?
微云听得津津有味之际,江行俭忽道:“今日天色已晚,先将嫌犯秋樱关押,案发之地封锁,明日再审。”
微云几乎要摔了江行俭手里的惊木堂,她正听得入迷,却被他给掐断了。
江行俭唇角带了淡淡的笑弧,却立刻又恢复了一张冷冰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