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镇定道:“大人,我与秋樱有染又怎样,这并未触犯律法。”
江行俭哼了一声:“前不久,你贪墨王家银两,被王老爷发现斥责一顿。他当着众人面说,定要好好彻查你账目,送你到官府吃官司。你因此怀恨在心,想加害王老爷。所以你就想出了毒计,装作他贪花好色,吃虎狼之药坏了身子。只是你没想到,王夫人行事泼辣,一力指控秋樱害人,故而揭露了这桩阴谋,对不对?”
王管家哆嗦:“小的,小的怎敢加害我家老爷?大人明鉴。”
“那你屋中的砒pi霜之物,作何解释?你时常对跟随你的小厮说,迟早要弄死王老爷那个老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王管家回答:“砒pi霜之物是用来药老鼠的,弄死……这些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小的胆子甚小,怎敢做出谋害人命之事。”
江行俭道:“你不敢,所以就指使秋樱去做。”
王管家脸色大变,叩头道:“小的……从未指使过秋樱去害人,一切与小人无关呀。”
秋樱眼里流露了一丝悲伤,决绝道:“大人,是我害死了王老爷,因为他……他有虐人的癖好。我早就对他怀恨在心,所以买了药害他。”
“秋樱,你……”王管家讷讷。
江行俭神色莫测,挥手:“先将二人关押大牢。”
江行俭端起茶,抿了一口。坐在他下首的审讯官员挤眉弄眼道:“江大人,还是你技高一筹。竟然将秋樱的相好都找了出来,看来这桩案子和这二人都脱不了干系。”
“啧啧,虐人的癖好。等案子一结,这王老爷定然会扬名长安城。”有官员道。
微云坐在大理寺的房梁上,暗自撇嘴:这些大理寺的官员,人前一副清正严明的模样,人后比女人还喜欢八卦。她在逛大理寺时,多次听到大理寺的官差衙役私底下说,等结案了就去看王老爷尸首,观望马/上/风死状。
啧啧,想想这天气,这些人真是重口味。
稍作休息后,江行俭复传了保安堂的大夫。
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又恢复了高深莫测,严肃的模样。江行俭冷声:“你们保安堂记载,三月十一日,有一女子买了那药。你可记得她穿着如何?”
保安堂大夫连连道:“记得,记得。因为那药十分昂贵,多为男子来买。若是偶尔有女人来买,我们都不免调侃几句,故而有些记忆。”
“我记得那日来买药的女子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她穿了一身宝蓝色绸缎做的襦裙,踏着一双珍珠绣花鞋。”
江行俭问:“你还能认出那件衣裳吗?”
保安堂大夫肯定点头:“能,做大夫的,记性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
大理寺差役抬上了秋樱的箱篾,一一给那保安堂的大夫看。他看了许久,指出了一件宝蓝锦缎绣同色菊纹的襦裙:“是这件,我见过。”
江行俭又招了百花楼中绿芜等人问话:“这件宝蓝衣裙可是秋樱的?”
“是。”众人异口同声。
“秋樱在十一日出门时,穿了何种衣裳?”
绿芜想了想,回答:“是淡粉百褶如意月裙。”
等到证人审讯完毕,大理寺一官员道:“莫不是这秋樱与王管家私会后,故意换上了宝蓝襦裙,戴上帷帽,乔庄去那保安堂买药。只是她没料到,保安堂大夫竟然记下了她衣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