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伸手想过去挡住她的动作,可问题是动作的就是他自己的手,这时候只恨身体柔韧性不好,不然弯腰都要用嘴制住她的动作。
“我只是尽职尽责地帮你把衣服塞好而已,你紧张什么。”章歆冉慢条斯理地进行手上的动作,双眼朝天,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她每次塞衣服的时候都非要把边边角角都弄整齐,不然衣服叠在一起,会弄得皮肤很不舒服。小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她都要一层层弄平整了才行。
章歆冉边回忆着小时候养成的熟练动作边动手,这个因为身体不熟悉而有些浩大的工程在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又想到了件很重要的事。
“方振尧,你醒了也快要三个小时了,有三急吗?”
原本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这么一问,骤然间就觉得一秒也忍不住了。
方振尧拔腿就往卫生间走,但他能用腿踹开卫生间的门,却到底也不能用腿解开裤子,完成平常简单得要死的步骤。
自我感觉很是善解人意的章歆冉伸手过去完成了某些步骤后,看见他直挺挺地站着才意识到男女在进行这个环节时的不同,思索了下后,贴心地追问了一句,“你平时都需要扶着吗?”
也许是一整个早上的变故来得太多太澎湃,方振尧在这样的境地下居然理智地觉得自己不需要害羞了,反正那是他的手。
那是他自己的手!
他闭上眼睛,拒绝观看,声音四平八稳,“恩,扶着。”
然后半天没有感觉到动作,倒是听到了抽纸的声音,睁眼就看见他的手在折三节长的卫生纸,弄成一个细长的布条之后,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下飞快穿过,分别用两个手指扯起了两端,完成了扶的动作。
他诧异的转头,正好看见镜子里,刚才问扶不扶时都音调平稳的某张脸,此时已经红成了一整片,眼睛也死死地闭着,整个人如临大敌。
很微妙的,方振尧大松了口气。
至少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一个人感到尴尬。
半分钟之后,章歆冉站在洗手台前,按照方医生的指示,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手,等到第四遍涂洗手液时,她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句。
“角度问题,又不是我的错。”
方振尧忍无可忍地喊了句,“闭嘴!”
他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睁眼,看见那么可怕的一幕。
虽然他现在手上没有任何感觉,但溅到了就是溅到了,整个不到零点一秒的过程,他的眼睛却是正好看到。
偏偏想躲都躲不了。
卫生间里又只剩下涓涓的水声,和刚才某个时间段内的声音很是相像,终于让自认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章歆冉也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夸一句。
“就算不小心暴露了些*,你还是很有资本自豪的。”
她把这句话说得很是含蓄了,若是面前的是她那几个损友,怕是几个女人都能讨论出具体的尺寸和各种对比关系,然后哈哈大笑,来一火车的荤话。
反正夜黑风高,谁也看不见谁脸红。
而且都那么熟了,彼此间的那点小道道,一清二楚的。
但这句话却把方振尧震得整张脸都红了,他瞬间就忘了某人刚才也是处于尴尬的一员,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恼羞成怒下,一脚踹上了还在出水的水龙头,“给你闭上你的嘴,记着你是个女人!”
什么资本,什么自豪,她知道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