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已经做好了抢枪的准备,目光落在穆修的手上,没有试图劝说。若真要弄死许建国也该是他来,小科和穆叔都是受害者,该受报应的只有他和许建国。
“开枪啊。”许建国还在不知死活的说着,手慢慢松开了枪管,故意刺激他,“快开枪打死我,杂碎。”
穆修挡开刘科伸过来的手,慢慢收回枪,从口袋里拿出消/音器安上去,在许建国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时说道,“以为我这枪是假的?”
他装消/音器的动作太利落,一看就是专业的,许建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穆修把枪瞄向地面,利落的扣响扳机,然后再次把枪对上了许建国的额头,轻轻点了点,“只知道欺负女人和孩子的渣滓,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
枪点在额头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刚刚子弹打在草地的闷响还在耳边,他笑不出来了。
“许建国,j省v市z县人,父母务农,有兄妹三人,大哥十五岁辍学打工,小妹十六岁嫁人用彩礼给你交了大学学费。”穆修拉开保险栓,手指扣上扳机,“你的妻子是你的大学同学,她的父亲是你的导师,为你争取到了出国交流学习的机会。”
不光彩的过去被情敌掀开,许建国表情变得难看,激动道,“你闭嘴!”
“你出国四年,花了妻子家大笔钱财,却毫无建树,反而欠下了一堆债务,然后你看上了出手大方的小雅。”穆修说到这里停了停,用枪拍了拍他的脸,“用无法生育这道枷锁精神控制你的妻子,用肮脏的手段控制小雅,然后拿着程家的钱财去补偿对你贡献了所有的家人,把他们养得贪婪无理肮脏污秽……许建国,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我让你闭嘴!”许建国见抢挪开,冲上去想要打他。
穆修轻松把他踹回去,再次用枪抵住了他的额头,“你觉得我会不会开枪?”
许建国握紧椅子扶手,瞪大眼仇恨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冷意,看着他比自己健康得多的身形气色,突然开始嫉妒,“有本事你就开!”
“穆叔。”程天起身按住了穆修的手。
穆修一顿,侧头看他,冷厉稍缓。
许建国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小天,我终归是你的父亲,你……”
“别脏了你的手。”程天趁穆修对自己不防备时抢走他的枪,看向许建国,“要杀他,也该是我来。”
“哥!”刘科想要上前,却被穆修拦住了。
母亲绝望哭泣的样子在眼前隐隐浮现,宽松的病号服、满地的血色、窗帘孤独飘荡的窗台……他还记得当初双手扒在窗台上时感受到的粗糙手感,记得那天风吹过窗帘时留下的灰尘味道,也记得医生护士闻讯狂跑出来的情形。
像一片片朝红色花芯聚拢的白色花瓣,带着诡异的美感。
“都是你。”程天缓缓抬起抢,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扭曲想法铺天盖地涌来,侵蚀着他努力保持着的人类模样,“你为什么要出现,一次又一次。”
许建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小天……”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程天的语气依然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平静得过分,“第一次是在五岁,你不愿意让母亲入土为安,我拿了一把水果刀,却打不开你反锁的房门,许建国,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在自己家睡觉时还要反锁房门。”
许建国心里巨震。
“后来我想到了小科,我还没找到弟弟,不能葬送自己,所以我藏起了那把刀。”程天手指扣上扳机,缓缓摩挲,“第二次是在我二十岁那年,你差点发现了小科,想害他,我丢掉了五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