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简想了好一会, 才想起“子槿公子”是哪位, 他明明记得那个孩子有一点……
看着齐宣笃定的神情, 他问不出口, 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暖阁。
“砰。”
林如意失手摔了暖炉,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齐大儒要收陈子槿当亲传弟子?”
齐宣虽说门生众多,但是,亲传弟子寥寥无几,其中, 最负盛名的莫过于亲王赵云晋, 天家能够拿下天下,他功不可没。
陈溢远眼圈都红了, 紧紧的咬着唇瓣,不吭声。
“哭哭哭, 就知道哭。你给我记着,决不能让这孽障起来,要不然,你在别人眼里永远是庶子,如果有人挡住你的光辉, 就要不竭余力的砍掉对方,知道吗?”
林如意眸子暗了暗, 她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自己的出身,她虽贵为尚书府的大小姐, 却是一名庶长女,生母丫鬟出身,是个陪房。
她母亲比嫡母早生下孩子,让她占了长女的头衔,她母亲本想要的男孩子,等孩子大了,可以带她出府侍奉,哪里想到是女儿。
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母亲凉透心。
陪房比发妻早诞下孩子,本就是一件丑事,嫡母认为对方扫了自己的面子,这些年,可没有给她们好脸色。
林如意费了一番周折,才嫁得如意郎君,又得平妻的名号,掌家权又在手,眼看到好日子就要来了,没想到大房是个不消停的,这样以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面对这件喜讯,陈子槿内心是拒绝的,早上的校考还在历历在目,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攻略男主,当一条咸鱼,其他的,都不是他的奋斗目标啊!
秦云华喜上眉梢,齐大儒愿收子槿做亲传弟子,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陈子槿想拒绝,又哽在喉中。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陈玉米每天的学堂生活拉开了序幕。
讲道理嘛,他几个世界的岁数加起来,都破百了好吗,让他跟一群穿开裆裤的小毛孩一块上学,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啊。
竹楼。
赵云晋摇了摇羽扇,轻笑道:“师父,怎么?我还不能满足您?您竟找了小师弟,云晋真是好生伤心呢。”
齐宣嘴角微微抽搐,训斥道:“瞎胡闹。”
赵云晋抿了一口清茶,漫不经心道:“师弟呢?我倒要看看师父到底是被何人迷了眼。”
一提起这小徒弟,齐宣就头疼,揉了揉眉心,“他在偏厅。”
“何时办酒?”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古人重礼,收徒仪式必须大操大办。
“十五。”
赵云晋调笑道:“师父真的心急呢,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齐宣懒得搭理他,“去去去,老不休。”
赵云晋勾了勾唇,走向偏厅,他设想过很多,没想到把师父迷花眼的,竟是一个八岁小童?而且,他一边吃着甜糕,一边捧着师父的书简?
“……”
这未免太放肆了吧!
一道阴影落了下来,陈子槿掀了掀眸,来者身着月白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腰间别着佩玉。
他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把精力都放在考查常识上,免得惹笑话。
佩玉是有讲究的,除了功臣、贵族,平头百姓是不能够佩玉的。
陈子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