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洗干净了?”汤小饼问道。
“啥脸?”勾小欠接着装糊涂。
“哦,对不起,我忘了,咱们家勾小欠没脸!”汤小饼一撇嘴说道。
于是,众人便都笑了,勾小欠也嘿嘿的笑了。
众人所说的自然是勾小欠先前钻到炕洞子里的事情。
其实勾小欠也没法掩饰自己那实在是有些可碜的行为。
日军走了,他从那炕洞子里爬了出来自然是要洗脸也要洗手的。
那锅底灰本就细密如烟最是难洗,多亏丫蛋儿修女还给他弄了块洋胰子(注:肥皂)他才把脸上的锅底灰洗掉了。
可是,脸上的锅底灰能洗掉,那衣服上可依旧是雀调(diao)黑的。
(注:雀调(diao)黑,就是很黑的意思)
日军来搜捕,雷鸣不可能和日军打。
他们现在躲在这个修道院里除了躲避日军伺机逃跑外,那还等着雷鸣跟他们过来会合呢。
“小欠啊,那炕洞子里还有火星没?没燎着你的毛吧?”丁保盛上去很关心的摸了摸勾小欠的头发。
众人又笑。
“雷鸣小队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王八盖子滴!”小北风笑骂道。
勾小欠依旧嘿嘿,他被小北风揍过的事早就揭过了,没人再当回事儿。
“行了,别说他那点破事儿了!”小妮子说道,“也不知道小六子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小妮子一说正事,所有人也就不闹了。
是啊,现在谁也不知道雷鸣的情况如何。
都是老队员了,大家当然都盼着雷鸣能够回来。
可问题是,这不是你盼就能盼回来的。
这就象人生中每个人对生活都充满了希望,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所以,真正的老兵也只是等待。
如果总是抱着某种意愿去等待,可结果却事与愿违,没有人可以承受这种失落。
门响了,周让带着柳根从外面走了进来。
“咋样?小六子有消息吗?”小北风问,所有人便都看向了周让。
雷鸣小队所有人当然都知道雷鸣是小六子。
可是,能够把小六子这个名字喊出来的,那也只是小北风、小妮子和周让罢了,别人则一概称之为队长。
“我没有去找小六子,上哪找去?”周让回答道。
“那你干嘛去了?”勾小欠问。
“等他也是等,我去周围转了一下,今晚有行动,我来布置战斗方案!”周让说道。
一听周让说有行动,所有人便精神了起来。
此时日伪军搜索他们很紧,不知道周让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半夜时分,喧嚣了一整天的街道终于安静了下来。
日伪军把哈尔滨弄了个鸡飞狗跳的虽然也抓了些人,可是那些人注定与雷鸣小队无关。
不过,日伪军在主要街道却是依旧设卡的,尤其在哈尔滨外围拿出了一种许进不许出的架势来。
而这时雷鸣小队的人便趁着夜色上街了。
严格来说,周让这回给雷鸣小队下达的任务与战斗并无关系,因为周让要偷粮!
周让既然带着雷鸣小队回到弗拉基米尔修道院了,又怎么可能看着修女与孩子们挨饿?
在没有找到雷鸣之前和日军作战那是不大可能的,除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