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声爆炸之后归于山林的沉寂。
于是,场面就变得愈发寂静与杀机无限。
而此时就在那座山的西侧山坡上那表面的寂静那也是必须的。
而就在这片寂静中,有一名日军正小心翼翼的向坡上爬着。
在山头那毛瑟短枪打响的时候,他正与一名同伴在山脚处。
很不幸,他的同伴中枪死了。
很幸运,他还活着。
他听到了这侧山坡同样有手雷炸响和同伴受伤的惨叫。
他一开始还想去救援了的。
可是,过了一会那同伴的惨叫声却突然就没了!
这种没可绝不是那种怕敌人袭杀而主动忍住的。
说实话,当人在受了重伤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是很少有人能够依旧保持理智的。
甚至战斗残酷时,有的士兵会顶着子弹就往前冲。
那时,与其说是一种勇敢倒不如说成是被吓傻了的自杀!
所以那名日军的惨叫与其说突然没了,听起来倒更象那种一只嘎嘎叫的鸭子突然被人掐住脖子时的嘎然而止!
这名日军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那名受伤的同伴被那个偷偷摸上来的抗联分子给掐死了?
莫非传说中的那支雷鸣小队又杀回来了?
而就在他左思右想之际,他便听到了山那侧有同伴歇斯底里的招唤照明弹的喊声。
照明弹在哪里?照明弹当然在掷弹筒那里。
掷弹筒在哪里?掷弹筒就在这侧山头往下一点。
只是,很明显在那个抗联分子先前的射击中,自己伙的这两名掷弹兵被打死了。
那么怎么办?
士兵是个中性词,每个阵营的士兵都有属于自己的荣誉感的。
被压迫者固然有反抗压迫反抗奴役的理由,而压迫者也自有其强盗的逻辑与荣耀。
所以,这名视他们大日本帝队的荣耀高于一切的日军士兵很快就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怯懦,他决定摸到掷弹筒那里往天上打一颗照明弹!
他可以想见,就在此时的这片黑暗中,那些不甘于满洲国统治的抗联分子一定象老鼠一般活动着。
那些抗联分子手里拿着他们大日本帝国所生产的刺刀,攥着他们大日本帝国生产的手雷在抻着耳朵倾听。
哪里有动静他们就往哪里扔一颗手雷!
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而同样可以想见,当自己突然“嗵”的一声把一颗照明弹打向天空的时候,那些可怜的抗联分子会多么的惊慌失措!
人真的需要自我激励。
信念也是一个中性词,而信念可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东北三省的中国人为了打走那些日本侵略者的信念而爬冰卧雪,而此刻在那些日本侵略者中的一员却为了他自己的信念而信心爆棚了!
于是,这名日军士兵便悄悄的向那山顶的方向爬。
就在这途中他爬过了几具他同伴的还有着温度的尸体也没有弄出什么声音,他就那样小心翼翼的爬。
而就在他估摸着自己应该到了掷弹筒旁边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极低的问话。
那个问话是来自于他同伴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那个同伴是用日语问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