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却没了一个。
耿殿才颓然的坐在了自己弟弟旁边,双手上已是尽是血迹。
那是他试图去给自己的弟弟止血,可是没用了。
日军士兵的那一刀准确的扎透了的耿殿卧的胸口,待到耿殿才扑到他跟前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一开始耿殿臣还想说句什么,可是他却已经说不出来了,然后就用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哥,直至最后那眼神涣散开来。
大根站在耿殿才的身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左肩已经被一块黄布缠系上了。
那是雷鸣为帮他止血扯掉了日军衣服上的一个袖子。
“走吧,要不来不及了。”雷鸣走了过来拍了一下耿殿才的肩膀说道。
雷鸣身上现在已经斜挎了两支盒子炮,左手拿着一支三八大盖,右手却是又拎了两只盒子炮,那是给耿殿才拿的。
耿殿才也没抬头,依旧在看着自己弟弟。
或许在他的眼里现在所看到的已经不是这个因为反抗侵略者而牺牲的人。
而是当年那个拖着大鼻涕、大襟油光锃亮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孩子吧。
“你们两个走吧,我要报仇。”耿殿才平淡的说道。
耿殿才今年已经快三十了,见得死人多了,见离自己而去的亲人也多了。
人见亲人已去虽然会愤怒会想着报仇,但多数时候已经没有了表象上的激烈了。
“报仇不用现在,我雷鸣小队的兄弟没的也多了。
要是我有一回是象你这样的想法,那今天就不会又被我弄死了十好几个鬼子。”雷鸣再次说道。
雷鸣这句话说很有水平,直接就说出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耿殿才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雷鸣才嘟哝了一句“我不甘心!”
“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多说了,我替你扇对面的日本鬼子一个嘴巴子吧!”雷鸣说道。
雷鸣说完之后将手中的两把盒子炮放在了耿殿才的身边,他却是拔下了手中步枪的刺刀向一棵树走去。
那是一棵白桦。
雪白的树皮在早春的阳光下正闪着隐隐的光。
耿殿才就见雷鸣站在那棵树前却是用刺刀在那树干上刻划了起来。
唉,耿殿才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替自己的弟弟耿殿臣合上了眼皮,终是一狠心站了起来,把雷鸣放在他身边的两支盒子炮挎了起来。
而大根忙把一个日军的小挎包递了过来。
耿殿才也只是伸手捏了一下这个挎包便知道那里是什么了,那里是子弹。
耿殿才见雷身上也挎了一个,他便也把这个挎包斜挎在了肩上。
也只仅仅是半分钟后,雷鸣、耿殿才、大根便向南面走去了。
“你写的那几个字啥意思?”耿殿才边走边问雷鸣。
“等咱们冲出去我再跟你解释。”雷鸣回答道。
听雷鸣这么说,耿殿才便不问了,只是边走边观察着着前面的地形。
雷鸣和耿殿才却是极为默契的都没有提耿殿臣的遗体如何处理。
他们不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法处理!
现在他们的周围群敌环伺,他们又能怎么办?
现在是早春,地皮儿也只是薄薄的化了一层,就算日军给他们时间挖坑埋人那他们也得能挖的动算啊!
而这也是东北抗战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