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把铁锹在一个缓坡的南面正在翻地。
家里孩子四个,这不种地怎么行?
可种地他又是后迁到聚居点来的,原来自己开的熟地远着呢,好几十里地远呢,那里肯定已经长满了草。
可就是不长满了草自己也不能去种去了。
那地不在家跟前儿,种了地那是给谁种的?
可是这聚居点附近早就被原来的住户给开垦完了,象他这样的外来户也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开新地了。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嘎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那男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喊道。
“老大老二”那无非是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大儿子15,二儿子13,三闺女11,四闺女9岁,恰恰就是两年生一个!
两个闺女还小也就罢了,那大儿子二儿子却是已经可以帮他干活了。
“你们两个快回来,别总琢磨打鸟儿打兔子的,那玩应当不了饭吃!”耳听着两个孩子没有应他,他就再次喊道。
去年冬天,他在那聚居点外面捡了一小段铁丝网。
那段不大的铁丝网想必是日本兵在给聚居点外拉铁丝网时没用完忘了拿,就被他偷偷的捡了回来。
他把铁丝上面的倒刺掰了下去,却是用那铁丝做了几盘夹子。
那夹子要说打兔子那是打不了的,不过打个山鸟什么的是绝对不成问题和。
于是,他那大儿子二儿子可就有的玩了。
他家现在开的地离聚居点远,那山鸟就多,他这大儿子二儿子便每天带了夹子出来打鸟。
而此时就在那北面的缓坡底下他二儿子却已是在催他大儿子了。
“大哥,你快点,咱爹叫咱们了!”他便说。
“那也得把夹子放完的,多打几个回去好烤着吃,少了能够分吗?”老大说道。
那打鸟的夹子就是把铁丝弯成两个半圆中间用弯好的弹簧连着,弹簧上一面一个爪儿。
那两个爪都搭在半圆的铁丝上,用的时候就把那夹子掰开用中间的夹销一支。
夹销子上面有绳子再系上一个胖胖大大的白虫子。
山鸟最爱吃虫,一看到虫儿只要用嘴一啄便触动了机关,那掰开的夹子在弹簧的作用下就会“啪”的一合。
于是那山鸟的脖子就会被夹住,夹住就没个跑,那鸟是死定了的!
这个季节正是鸟多的时候,每天他家这五盘小夹子多的时候能打二三十只山鸟!
本来就是贫困人家,他们又是外来户也没养鸡鸭鹅猪啥的。
那谁不喜欢吃肉?
所以这老大老二每天用夹子打完了山鸟拿回家扔到灶炕里一烧,那满屋子就是那焦糊的鸟毛味道。
然后这大哥就把这些烤熟了的鸟给一家人分着吃。
那鸟脑袋被烧完了自然是没毛的,那骨头是白白的也是能吃的,那鸟脑袋一咬下去那就是酥酥的。
要说那象麻雀一般大小的山鸟身上最大的肉那也就是胸脯肉了。
扒开之后那肚肠是不要的,可是那鸟心却是能吃的,所谓鸟心再小也是肉。
每次分鸟吃的时候,他爹娘就不说了,可是他们那两个妹妹便扒眼儿象等待喂食一样的小燕子在旁边瞅着。
作为哥哥,谁能抗拒自己妹子那可怜巴巴的目光。
所以这哥俩却是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作为男子汉的格外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