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然刺激的凉,就象针扎一样,正常情况下气包子跳起来那脑袋都能撞到那本就不高的柴房的棚顶上。
可是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是那么的有力。
在这一瞬间气包子已经是象个气囊似的“嘭”的一下,拼了最大的力气了。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还是象一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癞蛤蟆,纵使他用了全力却哪能动得了分毫?
“你不动我就不捅死你!”这时一个人在他的耳边说道。
那个人说话时那呵气直接就呵到了他的耳朵上,这丝温暖让气包子稍稍冷静了下来,紧接着他就在心里哎玛了一声,抗联啊!
附近又没有胡子,那不是抗联又能是谁?
“唔,唔,唔”,气包子拼命的点头了。
尽管他的大脖筋实在是拗不过人家的那只大手,但他想这个捂着自己的嘴的人应当能通过自己的点头来明白自己诚意吧!
“你要不说话你就死不了!”那个声音再次警告道,于是气包子也只能接着“唔唔唔”。
紧接着他手中的步枪也被人给拿走了,呀,对方竟然不是一个人!
可对方是几个人对气包子来讲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对方就是一个人他也没打算反抗,谁叫他是气包子呢!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那个人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却是又揪着他的脖领子,而那份脖子上的冰凉却依旧没有离开。
气包子“唔”。
“你知道咱们嫩江哪里有抗联的人?”那个声音问。
气包子“唔”。
那个人等了片刻后见只等了一个“唔”自然以为气包子没有听懂,便又重复问道:“说,哪里有抗联的人,或者说抗联人的活动区域在哪?”
气包子则是接着“唔”。
“特么的问你话呢,你怎么总是唔?”旁边又有人气道。
“大爷,大爷,是你说,我不说话就不杀我的。”气包子忙回道,他听出来了,不知道这个棚子里藏了几个人呢。
他都品出来了,刚刚捂他嘴的用刀比着自己脖子的是一个人,缴他枪的是一个人,现在问话的还有一个人。
这可就是仨了,那要是再有个望风的呢,哎玛,人家竟然至少有四个人!
“艹,大爷?还大妈呢?说,附近哪里有抗联活动。”旁边的那个人又问。
“我知道,有一伙叫汪明贵的,好象说是什么东北抗联第二军的,我听我们连长说他们好象是在麦海、白云、科洛河那一片儿。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地方,那我要是知道,我们还不早就——那我也不说!”气包子忽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忙划清了立场又改了过来,他意思是说他就是知道抗联的人在哪他也不说,而不是人家问他话他不说,他那不是找死吗?
“你们连长在屋里呢?”这时在后面揪着他脖领子的那个人又问。
“没有,这是前靰鞡村,我们连长住在后靰鞡村,我们排长住这里。
你们要杀排长还是杀连长,我都领你们去。
我们排长住在单独的小炕上,我们连长住在他爹家的大房子里现在八成正喝酒呢!”
气包子讲完了。
一时之间,整个柴房里已是静默一片。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显得稚嫩些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说咱们抗联叛徒多,伪军里叛徒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