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长歌收好准考证,带着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
霍长歌略略抬眼,只见那人身穿湖绿织金缎袍,披着件白狐狸大氅,活像颗冬日里的大白菜。
然这颗大白菜看起来并不怎么鲜嫩爽口,芯子里露出一张尖嘴猴腮,气势汹汹朝着霍长歌迎面而来,端的是来者不善。
霍长歌脚下不停。
眼见着就要和那人撞上,霍长歌蓦地脚一拐,从他身边绕过了。
绕过了,过了,了……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霍长歌看见他就好像是不认识一样,浑身的气势一僵,也是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眼见着霍长歌就要走远,那人终于转身追了上去,再次拦住了霍长歌的去路。
这一回那人没再多装逼,而是恶狠狠地将话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砸了出来。
“哼,霍长歌没想到你这样的废物不好好呆在家里也敢肖想白鹿书院的名额,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说,你又想要凭着你爹的权势让白鹿书院挪一个名额给你?\"
那人说话的时候,特地扯开了嗓子,他声音本来就尖利,这会儿更是让几乎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在场的虽豪门子弟居多,但也有不少想要凭着一己之力鱼跃龙门的寒门子弟,每年白鹿书院招生人数本就不多,如今猛然听说这京城有名的纨绔竟然要来和他们抢名额,一个个都是对着他怒目而视。
至于其他的富家子弟也是站在一边就想看霍长歌如何教训这上门找打的家伙。
在他们眼里,霍长歌一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再加之出生好,又有一个靠得住的爹,哪怕是在京城里也一向来是横着走的。
只是,在白露书院的先生面前动手,这一次怕是绝对不会被录取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
霍长歌终于开口了。
只见他一脸无辜,高声冲着棚子下的先生们喊了一句。
“禀先生,此处有人污蔑白鹿学院收受贿赂、依附权贵,毁书院百年清誉,将全院至于上下乃至院长置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
霍长歌说到此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
“此人信口胡说,学生个人清誉是小,书院百年名声事大,还请先生做主,另其拿出证据,定要还书院一个清白才好。”
那些前来报名的生源,虽然一个个心里急迫,但是都不敢高声喧哗造次,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教你的先生会不会在某处暗暗的观察你,并且在心里打下了印象分。
印象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啊。
然棚子斜对角正是一家酒楼,酒家的二楼有一扇窗正开着,窗边倚着一个身穿红裳的少年,手里端着一盘花生,一边一颗一颗的往嘴里丢,一边望着街对面热闹的人群。
忽的,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周正气喘吁吁的关上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靠在窗边的霍长歌禀报。
“少爷,号牌已经到了一百一十二了。”
霍长歌的号牌在一百九十四号,还有好长一段,他并不着急。
转过身,瞧着周正气喘如牛的样子,霍长歌指了指桌上,让他自己给自己倒杯水喝。
周正谢过了,这才拿起桌子上的大碗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两碗。
周正自从那日之后,便被霍长歌从霍青山那里要了过来做了个小小书童。
霍长歌本以为这人会心有不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