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不足三十,浓眉大眼,面相正派。母亲是个很美貌的妇人,说话轻轻柔柔,看她的眼神温柔极了。
谢凌云上辈子是弃婴,对亲生父母毫无印象。这辈子得老天厚爱,父母双全,待她和善。
他们也叫她阿云,跟师父一样。
婴孩的生活,无聊枯燥。谢凌云一天一天数着,期待着早日长大,练功、报仇。之后,或云游四海,或壮大天辰派,她会好好孝敬父母,与其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有很多事情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谢怀信更是怒上心头,他上前两步,挥手打落点心匣子,又抬脚踹向孙九:“蠢货!蠢货!”
眼看妹妹走远,谢怀信胸口火气难以压抑,他踹了两脚,犹不解气,又骂了几句蠢货,才匆匆收腿,向妹妹追去。
谢蕙留在后面,看那孙九一脸无措地捡起散落在地的点心,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公子,你跟我姐姐……”
“我们……”
谢蕙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真对我姐姐有情,该遣了媒人上门提亲,私下接触又算什么?我父母都是极开明大方的,若知道你们互有情意,岂有不允之理?”她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孙九性呆,容易相信人。听这位谢二小姐的话,只觉豁然开朗,击掌道:“是极,是极。”
先前他想的种种,实在是大错特错。人家是县令家的小姐,怎么会做私下接触的事儿?谢怀信那番话分明是在暗示他上门提亲啊!他真是大错特错!
自认为想透了其中关窍的孙九欢欣鼓舞,乐不可支,也不再管地上的点心,晕晕乎乎就回家了。
那厢谢怀信追上妹妹,支支吾吾道:“那人不是我找来的。”
“哥哥,我再说一次,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我的事你不要多操心。就算是姨娘说了什么,你也不要当真。”谢萱不能说,他们这是在帮倒忙。
谢怀信撇了撇嘴,知道的说是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她管他这个哥哥,不是管的挺多么?不过他今日理亏,也不跟她争辩,只说:“那人不是见你的,是见……算了,不说了。”
这次的庙会之行,除了谢凌云东走西逛,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之外,她的哥哥姐姐们都心事重重。
谢凌云手上的银子几乎花了个精光,给父母兄姐,甚至是刘妈妈碧玉等人皆带了礼物。虽然不算珍贵,不过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薛氏收起了女儿送的碧玉簪,笑吟吟地问道:“阿芸今天玩儿的可好?”
谢凌云大力点头:“玩儿的好呢,可惜阿娘没去。”
薛氏但笑不语,摸了摸女儿的头顶,才又转向谢蕙:“蕙儿呢?”
谢蕙一脸为难之色,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还好。”
薛氏皱眉,对女儿道:“阿芸,你先回去做功课。”
“哦。”谢凌云转了转眼珠,知道阿娘跟姐姐有话要说,就应声先行离去。
待女儿走远,薛氏才又问谢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蕙吞吞吐吐,将孙九的事情说了,末了又道:“此事女儿不敢瞒着母亲。”
她暗自思忖,嫡母平日里对冯姨娘及其子女颇多容忍,心里肯定不是毫无芥蒂。如今有把柄送到嫡母手中,嫡母肯定会抓着机会的吧?
薛氏只嗯了一声:“此事我知道了,你莫要告诉旁人。”
谢蕙不知道嫡母这态度究竟代表什么,不再多言此事。她等了几日,也不见嫡母有何动作,不免微微泄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