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老爷本事远不如其兄,一直依靠父兄过活。如果可以,谢律倒更想与任礼部侍郎的陈大老爷多多走动。即使是联姻,也该先考虑陈侍郎的子女。
可惜,谢律打听过,陈侍郎子嗣稀薄,倒也曾有过几个儿子,都不幸夭折了,只有嫡妻所生的长女,业已出嫁。在子女缘上,陈侍郎是远不如弟弟。
谢律琢磨着,陈侍郎将来肯定是要过继弟弟的儿子来传承香火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他要跟陈家做亲,最好还是将女儿嫁给陈侍郎的嗣子。——嗯,此事倒也不急,左右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陈二老爷向来喜闹,招待谢大人甚是热情。
谈笑间,谢律开玩笑的提起结亲家一事。陈二老爷当即放下酒杯笑道:“成!不瞒老弟,哥哥什么都不多,就儿女多,在绥阳这几个,都还没定亲,你看上哪一个,就选哪一个!儿女的亲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他庶出子女很多,到议亲年龄的也不少。汪氏正愁他们的婚事呢。不管是哪一个,在绥阳这地方,能跟谢家定亲,那都是不错的选择了。
谢律大喜:“那就多谢陈二哥美意了。”他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实在没想到这就差不多了。
两人你来我往,又饮了数十杯,直到天黑,谢律才摇摇摆摆回去。
本想与妻子分享好消息,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说,琬琬多半会泼冷水。想到这儿,他兴致顿失,干脆带着酒意去了西跨院冯姨娘处。
夜里,薛氏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问:“阿芸,你跟哥哥出去玩儿,开心吗?”
“开心啊!”一说到这个,谢凌云来了精神,“当然开心了。阿娘,哥哥很厉害的,跟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薛氏只静静看着她,等女儿说完,才又道:“阿芸愿意同哥哥一块儿回京么?”
“阿娘什么意思?”谢凌云眨了眨眼睛,“只我同哥哥二人?爹爹阿娘还在这儿?我就跟哥哥一样,十几年见不到爹娘?”
“娘不是这个意思。”薛氏叹了口气,“罢了……”
谢凌云道:“阿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女儿严肃的语气教薛氏失笑:“怎么?谁欺负了娘,你还能去欺负回来不成?”她又故意问道:“那要是爹爹欺负娘呢?”
“那我带阿娘离开。”谢凌云毫不犹豫地道。她想,她不能对付爹爹,可她有本事保护阿娘。
薛氏一愣,摸摸女儿的头顶,轻声道:“娘本来想着,咱们娘仨一起回京去。可是……”
“是爹爹不许么?”谢凌云寻思着,爹爹多半是不愿意的。她听说过,当日阿娘是被爹爹写信给叫过来的。
“不全是你爹的缘故。”薛氏缓缓抚上腹部,“娘现在,不适合奔波。”
这几日谢家事多,宁夫子的身体又有些不爽利,就干脆给她们放了几天假。谢凌云做功课、陪阿娘、当然有时也随哥哥外出。
薛氏对此并不赞同。姑娘家还是待在家里好。可她到底是怜惜儿女,不忍拂了他们的意,另一方面,她想让这兄妹俩多相处,增进感情,就勉强同意。她叮嘱儿子照顾好妹妹。
谢怀礼应了,礼貌性地询问谢萱和谢蕙的意见。谢萱不想多生事端,假说身体不好,拒绝了。谢蕙不知何故,也不愿前往。
这更合谢怀礼的心思。他自小跟着祖父祖母长大,虽然早慧,但远离父母,又无手足,看别人一家和乐,羡慕不已。如今来到父母身边,却不知该怎么与他们相处。倒是这个同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