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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委屈
喜爱沈侍郎,言说年青一代文臣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力排众议,升他为五品黄门侍郎,我倒觉得,元崇可与之并肩。”

    皇帝颔首道:“那便从五品寺正吧,常宁能连升你两级,朕的气魄,总不能比他小。”

    罗锐躬身谢恩,并不表露得色。

    皇帝又问:“元崇既是立本高徒,朕先前怎么不曾见过?”

    “臣是年前才拜在阎公门下的,”罗锐道:“臣是青阳人氏,受怀安居士的恩情,往青檀观去道谢,居士高才,赏识臣下,致信于阎公,求他收臣为徒。”

    皇帝不意其中竟有这般曲折,轻叹一声,感慨道:“朕该去谢过居士,若非她一封荐信,朕几失一贤才!”

    罗锐忙道不敢。

    时辰已经不早,皇帝起身回宫,常宁与罗锐一道送他出去。

    皇帝越看罗锐越觉喜欢,见他身量单薄,寒风料峭,竟解下身上大氅,亲手为他披上,又向常宁道:“今日前来查探案卷,常卿有失察之责,然而可举贤臣,功大于过。”

    常宁连道愧不敢当,同罗锐一道,恭送圣驾离去。

    李政将身上大氅脱下,披在皇帝肩头,这才道:“父皇倒是真的喜欢他。”

    皇帝目光温和,道:“你不知道为何?”

    李政道:“因为他出身寒门,可为肱骨之臣。”

    皇帝欣慰的笑,道:“天甚怜朕,令你为朕子。”

    自大理寺回宫,也会途经安国公府,皇帝不欲张扬,当然不会停驾,李政骑马而行,却瞥见一个面熟脸孔,心中一跳,当即停下,道:“你怎在此?”

    那侍卫道:“居士令我前来送信。”

    李政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安国公府,眉头皱的老高:“给谁送信?不会是沈复吧?”

    那是主人家的事情,侍从实在不好多言,那侍卫不免讷讷。

    李政却已猜出,冷笑一声,道:“信呢?”

    侍卫硬着头皮道:“送过去了。”

    李政更气了,怒气昭然,在马上迟疑一会儿,道:“不是没什么往来了吗,怎么又叫你送信?”

    侍卫有些怕这位混世魔头,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道:“仿佛是生了些口角,所以……”

    原是不欢而散了。

    “这样,”李政心中一喜,勉强忍下,假做漫不经心的问:“居士也打他了吗?”

    什么叫做“也”?

    侍卫心头一慌,发觉自己可能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低下头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

    她不是一生气就打人吗?

    凭什么只打我不打沈复?

    “居士叫你送什么信?”李政剑眉一竖:“难道不是割袍断义的绝交信吗?!”

    侍卫将头垂的十分低,声如蚊呐:“居士心有愧意,道自己说的过了,仿佛是写信去致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