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断地沐浴着血与火,生与死,战争与硝烟……只有在这种刀剑命定的存在中,他才能产生一种他仅仅是一块冰冷铁器的感觉。
然而,身上的伤口痛到麻木,但站在四时院外试图用手强行穿过结界的时的那种痛苦却能让人心脏都抽搐起来。
为什么要变成人呢?
获得人身、拥有人心、遵循着人类的道德和感情而活着,明明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情。
刀剑为主人所用,然后什么都不去想,那不是很好吗?
……
“小光和鹤先生最近怎么一直出阵啊”太鼓钟贞宗觉得本丸现在整个都很不对劲“尤其是鹤先生,长谷部,你为什么会同意他一直单骑出阵啊?”
被质问的压切长谷部放下手中的文件,神色复杂“鹤丸国永,他和我们是不同的。”
这话说的十分奇怪,鹤丸国永虽然确实是稀有的四花太刀,但是这会儿屋里屋外坐着的付丧神也不少,连三日月宗近、数珠丸恒次、莺丸几位都在,比起他们,鹤丸国永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然而不只是长谷部,本丸的初始刀加州清光和另一边靠着走廊柱子的和泉守兼定都有些奇怪,似乎也知道内情。
“鹤先生有什么不同?”太鼓忠贞宗追问道。
明明他们都是伊达组的刀剑,有什么事情这几个知道,他和小光他们却不知的?
然而那三个似乎是知情人士的刀剑却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三日月宗近和他对面的莺丸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虽然他们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么多年下来,多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鹤丸国永,和他们确实有些不同。
……
“乱,你在干什么?”
一期一振一早起来路过广间的时候,就看见了水鬼一般湿漉漉趴在湖岸边的弟弟。
“一期哥”乱藤四郎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我把这个找回来了”
乱藤四郎手里有三个湿漉漉的还沾着不少污泥水草的御守,正是当初他、鲶尾和骨喰丢下去的那三个。
里面的符纸是有灵力保护的,只要将御守外面的袋子洗干净熨平整,还是能恢复七分样子的。
一期一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乱,你……”
“我知道的”乱藤四郎将御守在一边放好,开始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我知道这是徒劳的,他现在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了,但是,但是我……”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在他离开的时候,好好跟他道歉吧,一直以来,都是我……要好好和他道歉。”
……
随着审神者完成所有演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这座本丸的刀剑越来越焦躁不安,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去接受审神者即将离开的事实。
鹤丸国永总是独自一刃出阵,虽然早出晚归也没谁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但总算是每天都平安归来了。
直到这一天。
已经是深夜了,五虎退顾不得反弹回来的巨大力道使劲地拍打着结界“主人,求求您了主人,救救鹤丸殿吧,主人!”
五虎退破碎的嗓音在夜色中泥牛入海一般,太鼓钟贞宗、和泉守兼定、歌仙兼定等刃也跟着一起朝着四时院的方向喊着。
但是他们不确定这个结界有没有隔绝声音的功能,也不确定即使审神者听到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