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信很短,没有以前的详细,只写了事情的结果,没有过程……
“她在信上是这样说的。”武鸦儿道。
王力嗤笑:“那你就信?”
武鸦儿笑了笑,他要说他信那就是说笑话了。他拍了拍王力的手,慢慢走开几步。
“乌鸦,你也想到了。”王力声音哑涩,“别忘了当初她在窦县做的事,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是,就敢杀了一县的官将,现在她手握重兵赫赫有名,就敢……”
王力余下的两字没有说出来,但武鸦儿知道是什么,弑君。
弑君,武鸦儿看着桌面,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的确敢。
了解……想到这个词,他又没有说话。
“你对她真的了解吗?”王力的声音幽幽,“我们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安康山没有弑君,称帝是反叛。
她弑君封侯就不是反叛吗?
武鸦儿依旧没有说话,营帐里安静的令人窒息。
“义父。”
有人在门帘外喊,同时掀开帘子走进来,打破了窒息。
“我来给你……”
小碗抬起头,看着营帐里两人,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但此时此刻他们看着他,眼神莫名的让他的舌头打结,声音越来越小……
“……检查…下身体。”
武鸦儿此次追击史朝,义子们各自驻守地盘,只带了武信武孝随军征战,小碗是自己要来的。
除了随军救治伤兵,更多的是定期给武鸦儿查看身体。
以往他进来,武鸦儿就让他检查,但今天武鸦儿没有说话,爱说话的王力也不说话,他们只是看着他……
小碗也不说话了,拎着药箱一动不动。
营帐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
………
营帐外不远处的两人向这边张望,四周兵马走动很是热闹,不时响起“信公子”“孝公子”的招呼。
武信心不在焉不予理会,武孝也爱搭不"."
理,对于他们的反应过往的兵将也不在意,两位公子毕竟是公子,都有些公子脾气,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不犯脾气就可以了。
“小碗行不行啊。”武孝道,“这时候就应该我去,我最会说话了。”
武信道:“这时候会说话不如不说话,说太多越麻烦。”
武孝揪起一把枯草:“这时候怎么了啊,义母封侯是大喜事啊,我觉得义父不会嫉妒……”
武信道:“一家子亲兄弟还能争权夺利,更何况是夫妻。”
义母又是个女人,只怕所有人都觉得这封侯是她抢了丈夫的。
丈夫,可能也会这样想吧。
武孝扔下枯草:“小碗出来了。”
两人忙迎过去,小碗拎着药箱快步如飞而来。
“怎么样?”两人齐声问。
小碗露出笑:“义父还让我检查身体,我做的补药也留下了。”
武孝松口气:“我就说嘛,没事的!”
武信也微微一笑,没事就好,希望以后也没事吧。
“我们去多立功!”他道,“为义父增光添彩!”
………
………
一碗药摆在桌子上,温热在深秋寒凉中很快就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