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项氏要办喜事,搅动的整个安东城都喜气洋洋。
虽然这喜事听起来不太喜庆,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儿嫁给一个早年夭折的儿子,成亲即守活寡。
不过没有人嘲笑,因为结亲的双方的名头,东南道节度使之女,陇右道节度使英武大将军项的侄子。
“这有我们不能揣测的意义。”老者们制止家中年轻人的嬉笑,“这等人家的联姻可不仅仅是男欢女爱。”
尤其是这个时候,安康山安德忠父子都死了,称帝的史朝逃窜到漠北,但天下并没有太平,女候刚跟兖海道打了一场......东南道就和陇右道联姻了,意味着什么?
安东城喜庆的气氛隐藏着紧张。
项家气氛也很紧张,项家几个老爷拉着脸进进出出,仆从们小心翼翼。
“赵晋那个贱人。”久病的项五老爷,因为亡子的喜事也从床上爬起来了,站在屋子里中气十足的大骂,“他有本事把我们项氏的祖坟挖掉!”
借着项北和齐阿城成亲,项氏再次要回太原府,依旧被赵晋拒绝了。
“太原府外还增加了驻兵。”项大老爷倒没有破口大骂,面色沉沉。
项老太爷摆摆手,道:“那女候也防备着呢,不让我们潜入太原府,免得坏了她的根基。”
项五老爷皱眉焦急,道:“那怎么办?我们还回不回?”
室内说话,门外一阵脚步响,伴着守门仆从高声的招呼“齐小姐来了”对内打招呼,显然不敢拦人。
几个老爷转头看去,齐阿城带着侍女大步走来。
“怎么还不出发?”她问,“我父亲他们都要到了。”
项五老爷忍着脾气,和气道:“赵晋那边不让进,这不是刚打探回来.....“
齐阿城皱眉:“还打探什么,我们不是要谁允许我们回去,我们是要打回去!“
项五老爷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河东道兵马很多,赵晋那边又增了兵,我们才多少人...“
齐阿城嗤笑:“等宣告女侯窃国之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敢反抗就是叛军,我们兵马少也占据大义,更何况赵晋那个狗贼,有几个胆子敢拦?“
当初叛军没打,赵晋就投降了。
女侯的兵马来了,赵晋也立刻就投降了。
这种小人,能投降一次两次,当然能第三次。
这样啊,项家的老爷们若有所思,道理是对,但还是觉得不够慎重.....
“有我在。”齐阿城按着腰刀,“我们这七千兵马也能打下三万兵马的河东道。”
室内一阵沉默,几个老爷看她的眼神复杂。
齐阿城被他们的眼神看的恼火。
“上次是没有打。”她道,“这次我会让你们看看,我齐阿城的本事。”
几个老爷忙摆手“稍安勿躁”“阿城你先冷静一下”
项老太爷轻咳一声:“阿城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屯兵在河东道,就算不打,也对他们是极大的威慑,至少能阻止他们去援助女侯。”
齐阿城不计较他不打的字眼,她也没指望这些项家的老爷们,临战有她齐阿城就足够了。
她直接道:“我带兵马先去。”
项老太爷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外边又脚步乱响。
“太爷,不好了,信兵来报,女侯率兵马向安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