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项云者,是我!是我!向虬髯!”
项南只来得及奔了几步,李明楼也只来得及喊一声“敏叔!”,眼前没有了人,只有向虬髯的喊声以及哇哇的哭声远远传来。
天地间重归宁静,虽然还有伤兵的惨叫和马儿的嘶鸣,但,一切都结束了。
项南先是慢慢然后狂奔到了项云身边,看着没有头,只余下身体泡在血水里项云,他跪下来,伸出手又徒劳的放下。
“李明楼。”他转头看外边马上的黑袍女子,“我叔父杀了你父亲?你有证据吗?”
李明楼看着他道:“我知道就是知道,不需要给你证据。”
她不仅知道项云杀了她父亲,项云杀她全家全族,还知道他也杀了她。
项南默然一刻,喃喃道:“原来你知道啊,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们知道。”
他说着一笑。
“果然是骗人者人恒骗之。”
他又抬起头,看李明楼:“你方才还没回答我,我去光州府见你的时候,撞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吓到了?”
此言一出白袍军骚动,陈二瞪眼吼道:“项南,你这么怕死吗?”
疯了吗?还要问这个?李明楼看他一眼:“我怎么会被你吓到。”
项南笑了:“你当时是不是就准备杀了我?”
李明楼嗯了声:“我一直都是要杀了你们。”
项南追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我当时可是站在你面前,你房间暗藏着无数的护卫。”
李明楼皱眉:“自然是时机不对。”
“你们也不姓项,你们姓卫!你们是大夏的卫军!不是我项南的私兵!”
项南思索道:“你在泗水没有杀我,也是因为时机不对?”
泗水,白袍军跟叛军作战,她急援沂州的时候,项南当然不值得她动手,李明楼漠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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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项南不介意她的冷漠,也似乎忘记了此时叔父项云的尸首就在脚下,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兴致勃勃,恍若旧友重逢,有无数的话要说要问,“宣武道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助我?”
李明楼道:“我不是助你。”
项南哦了声,点点头,道:“把淮南道交给我也是如此?”
不待李明楼说话,他嘿的一笑:“你还给我写信。”
李明楼道:“不是我写的,我让别人写的。”
项南叹口气:“果然啊,我其实也猜到了。”
他犹如置身事外,一旁的陈二发出一声怒吼:“项南,你是不是疯了!说什么废话!”
项南回头看他,眉飞色舞:“二狗,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着李明楼一笑,“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从名字上来说,还拜过堂,应该是妻子了,你以前总是笑我和楚国夫人私下来往见不得人,其实,只有我们才是正经夫妻呢。”
陈二冷冷看着他:“都是假的。”
是的,都是假的。
李明楼不肯退亲是假的,当时他还跑去威胁让她退亲,结果反而让她骗了。
楚国夫人是假的,熟稔的信件来往是假的,项南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
陈二握紧了刀剑:“不过一死!想那么多过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面对如山般的楚军包围,白袍军"."
次结阵,只待一声令下,赴死而战。
他们要战,李明楼自然也不会手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