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说不出来,转过身不理她。
“我倒是觉得,没有那位小姐乌鸦不能有今日。乌鸦在信上给你说了,当初他母亲怎么遇难,又怎么被李小姐搭救。”梁老夫人转过来面对他,语重心长道,“后来两人又怎么齐心协力,患难与共才走到今日,他给你道歉赔罪,不是故意瞒你,实在是形势逼迫。”
梁振再次转过身不看她。
梁老夫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听没听我说话!”
梁振嗷嗷叫着转过来:“都这时候了,你也欺负我!”
梁老夫人道:“别的时候你闹就闹,现在是乌鸦的大婚,你再闹就是跟他闹。”
梁振不扭头低下头不说话,只擦泪。
“我知道,你觉得丢人,但为了乌鸦儿。”梁老夫人道,“乌鸦儿也没别的亲人,就一个瞎眼的老娘,那李家什么排场,到时候成亲,乌鸦这边冷冷清清,多丢人。”
她伸手戳梁振的头。
“到时候丢的还是你的人。”
梁振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但没有再擦泪。
“这样吧,让孩子们回京城去,我们就不去了。”梁老夫人站起来,“我们还住在这里,一辈子不见那位小姐就是。”
说罢向外走去。
“我现在顾不上哄你,京城那边婚期就要到了,他们去了还要帮忙,不能再耽搁了。”
老妻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带的柴房门哐当响。
梁振看了眼门,哼了声小声嘲讽:“现在也不用别人搀着扶着走路了。”
哼完了打算接着哭,又一时哭不出来,呆呆一刻从地上拿起扎的草人。
“李奉安,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他咬牙用力的晃了晃草人,“你都死了十年了,还能扬天下,而且还将世世代代传下去......”
他哼哼两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天下马上就要姓李了。”
他将草人按在地上,咬牙切齿愤愤的捶打。
“李奉安你怎么那么命好?你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你真是气死我了。”
又是哭又是摔打,上年纪的他很快就累了,草人扔在身边,靠在柴堆上喘气,外边有欢声笑语热闹传来。
他扶持长大的乌鸦要成亲了,娶的还是李奉安的女儿。
梁振的眼神有些茫然,看了眼旁边的草人。
“哎,你说,莫非当初我们真约定了这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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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武鸦儿和李明楼的婚约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们是要成亲了,梁家人日夜不停终于在婚期前赶到了京城。
京城的热闹超过他们的想象。
刚进京城界就看到城镇村落处处张灯结彩,好像到处都要成亲,路边还有很多施粥的地方。
“现在还需要施粥?”梁家的人们很惊讶。
这几年在漠北偏远之处都很少见流民了。
路边的人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知道是外地来的,笑着解释:“不是那种施粥,这是很多人为了庆贺女侯大婚做的善事,里面不只是粥,有肉有酒,招待所有人免费吃。”
李明楼成亲虽然只通知两家亲朋,但这种消息当然瞒不住。
世家商人官员们都涌来送礼,意外的是一向没有理由也要找理由收礼的女侯拒绝了。
“夫人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