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只是象征性地拍了些陈所长给景尘赠送文具的照片,就安静地退在了一边。
陈所长调来的时间也不算长,也是听薛默说才知道景尘的情况,的确也是心疼这孩子,和他聊了聊他的生活和学习,发现这孩子又聪明又懂礼貌,就是那种礼貌显得有些冷淡。
而薛默则是一进房子就感觉不太好。景尘这家,实在是和他人一样冷,房子和家具都是纯白,没有一丝跳跃色。
送温暖活动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下完成,最后让薛默和景尘互相交换了电话,由陈所长拉着俩人的手握在一起,表示从今以后,景尘就是薛默的指定帮助对象,以后不管大小事,景尘都可以找薛默帮忙。
记者又抓紧时间,“咔嚓咔嚓”按了几下快门,愉快收工。
众人准备走了,薛默是最后一个,他想和景尘说他会联系景尘父母,还想说他打算带景尘和心理医生聊聊,可他又怕景尘抗拒,这年初一就给人添堵实在不好,于是话在嘴里绕了个弯,开口说:“你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景尘冷冷地说:“你的制服才冷吧?”
“倒也是。”薛默搓了下自己冰凉的手,又说,“我先走了,有困难一定要打我的电话。”
景尘及时叫住了要离开的薛默,说:“等等,薛警官,我问下你,你收走的我的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那刀啊……上交给县局了,到时候会集中销毁。”薛默又在吓唬小孩儿,那把刀的危险性还不至于,而且没开条子,收回所里都没人管,最后只好放他自己的抽屉里。
“可惜。”景尘淡淡地看着他,没再说话,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薛默也不好再多说,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景尘家。
过了一小会儿,景尘便走到窗边,从窗口看着薛默的背影。他的神情看上去依然是无比冷漠,若不是睫毛的微微颤动,根本看不出此时他还是情绪的波动,他一直那么看着薛默,直到薛默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
***
从景尘家出来之后,回所里又总结了一下工作,薛默才终于能够放假。
今天还有的忙,陪了薛爷爷,顾盼还准备去看一下王大树一家。其实像王大树这样随着工地迁移的民工家庭,也适合作为送温暖对象,但由于已经不是团结街的辖区,操作起来有些困难。
可薛默作为个人去见见朋友倒是没什么。
年初一下午,吃了晚饭给爷爷把电视剧放好,薛默就准备抽空去看王大树一家,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糖和礼品,薛默打算速去速回。
回笼县也不大,从薛默家到王大树的工地就一会儿工夫,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可却不见往日那种一群孩子瞎跑的热闹景象,整个工地显得特别冷清。
薛默有点奇怪。他知道王大树一家是全家跟着工地的,他们过年不会回老家的,而选择留在工地做看守,今天不该这么冷清才对。他轻轻敲了下工地大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走进去,瞧见板房那边亮着灯光,依稀听见些许人声。
“哎呀,你们真的是哦!说好了看工地的,现在突然说要走,这大过年的,我上哪里去找人来代替?而且你这哪是和我商量,你这是通知我哦!人都走光了才告诉我是吧?你让我今晚自己一个人守?”张工头非常不满意地大声嚷嚷。
王祯依然弯着他的老腰,非常恭敬地说:“张工头,真的是有急事,否则我也不想给您找麻烦。您可以扣我家那几个孩子每人半个月的工钱,再重新找人来守。张工头,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