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薛老爷子的病情也比较稳定,让薛默能够安心工作。
和薛默认识这么多年,刘思源多少也受到了薛默的影响,他愿意在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周围的人一些善意,比如,帮忙送这位大叔回家,哪怕他的衣服弄脏了车上的真皮座椅也无所谓,擦掉就好。
王大树住的地方已经不再团结街派出所的辖区内了。
他没有房子,住在建筑工地的临时板房了,他现在做的这个工程,算是本县比较大的一个楼盘。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放饭的时间,工人们从板房里出来,就在路边上三五成群地蹲成一个个圈,捧着大碗吃饭。
王大树一下车,便看见了他想见到的人。
角落里有一群人围在一块儿,约莫有二十个男女,有老有少,还有七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孩。那群人一看就是王大树的家人,简直和王大树长得一脉相承,个顶个的黑。
一个带着安全帽,貌似是工头的男人也和他们站在一块儿,骂骂咧咧地说:“就你家烦,干活的少,吃饭的多!那几个破孩子也不弄去读书,一天在工地里混混混,吃白饭。你们看好点,别让他们乱跑,万一磕着绊着,我可是不会负责的——唉!小六,你给我滚回来!往哪里瞎跑!”
叫做小六的孩子根本不听工头的,一溜烟跑到了王大树面前,用力抱住他的腿,扬起黑黝黝的小脸道:“大树大树大树!你跑到哪里去啦!”
孩子和王大树一样长着大眼睛,但眼距不宽,而且眼珠子看上去很灵,一点儿也不呆。
“好好。”王大树正在回答,其他的黑孩子们也都一窝蜂地跑了过来,王大树便拿出手绢递给一个孩子,又说,“分着……吃。”
薛默和刘思源对视一眼,同时感到不可思议,听说建筑工人的工资并不低,那怕那糖是高档的进口食品,七个孩子分这吃,也是有点太寒碜了。
再看那吃饭的一家老小,刘思源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顿时心里涌上一阵心酸。
薛默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紧紧皱眉看着他们。
王大树的家里人和工头都注意到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工头站在前面,有些紧张地问:“警察同志,我是工地的负责人,我姓张,有什么事情吗?大树惹祸啦?”
薛默简单地把之前发生的情况说了一边,所有人都明显松了口气,张工头又瞪了王大树好几眼,显然不高兴他把公差给招来了,一会儿便又开始骂骂咧咧。
于此同时,偷-窥了一整天的顾盼,还工地的脚手架顶端继续偷-窥。他目光盯着下面的人群,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道:“属性初步判定为硕鼠,总共二十七只,危险性全部为c,工地上人太多我不方便现身,明日再行处理,现在……”
“卧槽!”电话里的本来安静听着的人突然惊叫了起来,急道,“你赶紧回来,‘裂痕’那里有情况,我可处理不了,先撤了,你赶紧的啊。”
言罢那头便立刻收了线。
“烦。”顾盼皱眉,又看了一眼正在和那群人说着话的小警察,转身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