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叙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抬头看着她“dc法务部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说要把金融诉讼的业务交给我的律所来做,你觉得这个活我是接还是不接?”
顾琛的动作还真是迅猛,昨天不过约略提了提,今天就让人着手办了。
珞珈说“你问错人了,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
郑叙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你就不怕我趁机使阴招,搞垮顾琛的公司?”
珞珈正要说话,郑叙的这句话却如醍醐灌顶,让她陡然明白了顾琛这么急切地接近郑叙的原因——他在捕猎。
顾琛是猎人,郑叙是猎物,猎人想方设法把猎物一步一步诱进陷阱,等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可是,顾琛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狠。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琛早就知道郑叙的存在,所以郑叙一出现,顾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更有甚者,顾琛极有可能打从一开始就清楚,顾人邻不是他的骨肉。
当初他知道她怀孕时,表现得那么淡定,几乎一丝怀疑都没有。
在她怀孕期间,他一次都没碰过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很久之后,他才开始和她同床。
当初没想通的事情,在这种假设下,都有了合理的解答。
可是,如果顾琛真的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揭穿她?还要答应娶她,甚至帮别的男人养孩子?
这种事搁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身上,都是绝不能忍的。
难道,仅仅因为她长得像顾人祁的妈妈吗?
珞珈越想越心惊。
这个老男人真是深不可测,她在他面前耍心机,完全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这几年,她在他眼里应该就是个活体笑话吧?
这种感觉不太好。
她的穿越者光环都快被他一个本地土著搞得黯淡无光了。
丢人,太丢人了。
郑叙一手揽着顾人邻,一手敲敲桌子,皱着英挺的眉说“回魂了,想什么呢?”
“不要……”珞珈下意识想阻止他接手dc的业务,但是刚开口又猛地顿住,把后面的话全咽了下去。
她为什么要阻止郑叙呢?
就让两个男人正面肛呗,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也都不是弱鸡,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就先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呢。
她真是太有智慧了。
“不要什么?”郑叙看着她问。
珞珈面不改色,不露半点心迹,微微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还是不要太高估你自己,顾琛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早成了精,你才做了几年社会人,想跟他斗,你不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吗?”
被她这么看轻,郑叙不怒反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周珞珈,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你妈当众侮辱却连屁都不会放的穷学生了。我能用四年时间建立起自己的律所,你以为我凭的是什么?论经济实力,我的确不如姓顾的,但是论心机和手腕,我不一定会输给他。我还偏就要接下dc的业务,到底谁强谁弱,咱们用事实说话。”
珞珈顿了顿,说“郑叙,你别意气用事。”
她上句话是在激他,这一句却不是,而是真的在担心他,虽然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
郑叙嗤笑一声“自始至终,你都在瞧不起我,跟你那个势利眼的妈一样。我会让你知道,你们都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