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掏出一本书垫在台阶上,坐在楼梯口给林惊风打电话,这回直接关机了。
没办法,她只能干等着。
方姩桉发微信问她找到林惊风没有,珞珈回复还没,我正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
微信刚发出去,突然听到开门声,珞珈扭头去看,就见对门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一袋垃圾。
珞珈急忙站起来。
“阿姨您好,”她指着林惊风家问,“请问您知道林惊风去哪儿了吗?”
中年女人打量她两眼,说“看你的校服,你是小风的同学吧?”
珞珈点头“他今天没去上学也没请假,我很担心他,所以来看看。”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说“小风他奶奶昨晚上出车祸了,就在前面的路口,醉驾,老太太被撞飞出去十来米,上了年纪的人骨头脆,摔一跤都能送命,被车撞了哪还有活头,老太太当场没气了,小风却坚持要送去医院抢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珞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人生无常,轻飘飘的四个字,却沉重得令人难以承受。
她突然想起那天早上,林惊风带给她的鸡蛋饼,他说是他奶奶亲手做的,语气里难掩骄傲。
那真的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鸡蛋饼。
女人又叹了口气“小风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纪没了爸妈,现在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没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哟。”
女人要下楼,珞珈急忙拉住她“阿姨,您知道林惊风在哪个医院吗?”
女人说“这我不太清楚。”她顿了顿,“你是小风的女朋友吗?这么关心他。”
珞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女人奇怪地看她两眼,拎着垃圾下楼去了。
珞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搜附近的医院,正要下楼,又猛地怔住。
林惊风正站在楼梯转角处,静静地望着站在高处的她。
他背对着光,脸上看不出什么悲痛的神色,麻木而荒凉。
他的白衬衫上有大片的血色,触目惊心。
珞珈走下去,她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伸手抱住了林惊风。
面对残酷的命运,她也无能为力,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林惊风缓缓地抬起手臂,搂住珞珈的腰,一点一点收紧。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脖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
窗口的阳光晃得珞珈的眼睛又酸又涩,她闭上眼睛,更加用力地拥抱林惊风。
过了许久,脖颈的皮肤上传来灼烫的热意。
林惊风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从今往后,就剩我一个人了。”
珞珈鼻子一酸,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
林惊风压抑的哭声回荡在破旧的楼道里,珞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