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刚亮时,端木文璟便醒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他勾唇一笑, 低头吻上娇妻眉间, 却发现怀中人皮肤滚烫, 竟是发了高烧。
端木文璟虽出身医药世家,却不通医术, 他急忙唤人去叫大夫, 珞珈被吵醒, 嗓音微哑道“璟哥哥,怎么了?”
“你发烧了, ”端木文璟蹙眉道,“昨夜睡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烧得这么厉害。”
“我没事, 今日是父亲六十大寿,事务繁多, 我得赶紧起来了。”珞珈作势要起身,却被端木文璟箍在怀里, 动弹不得。
“璟哥哥。”珞珈软声唤他。
“撒娇也没用,”端木文璟温声道, “今日你必须躺在床上好生休养,哪里也不许去, 寿宴之事有我和母亲, 府中还有一众管事, 出不了乱子,你无需忧心。”
珞珈垂眸自责道“我这身子实在太不争气了,怎么偏偏在今天……”
端木文璟轻轻地吻上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他抬起头,温柔地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低声道“你已经辛苦操劳了一个月,是时候休息休息了,无需自责。”
珞珈道“可母亲那里……”
“我会去交代的,你别多想了,”端木文璟微笑着道,“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珞珈听话地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未几,蓝秋领着大夫进来,隔着床帏把了脉,说是阴虚内热所致,开了一副百合固金汤,府中便有药材库,端木文璟立刻着人去取药,等药煎好了又亲自喂珞珈喝下,绝不假手于人。
珞珈自睡下后便一直昏沉未醒,端木文璟叮嘱蓝秋好生照看,更衣后匆忙走了。
临近午时,蓝秋将珞珈唤醒,道“少夫人,奴婢让厨房熬了八宝粥,起来吃一点吧,垫垫肚子才好喝药。”
珞珈撑着床坐起来,蓝秋忙将枕头垫在她身后,然后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皱眉道“怎么烧一点都没退,反而越来越烫了呢?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瞧瞧?”
珞珈轻轻摇头,声音因高烧而微哑“不必了,等寿宴结束再说吧。璟哥哥可回来过?”
蓝秋点头道“巳时回来过一次,见少夫人睡着,坐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珞珈道“寿宴可开始了?”
蓝秋道“午时才开宴呢,还有一刻钟。”
珞珈不再说话,蓝秋喂她喝粥,喝完粥又喝药,喝完药含一块冰糖压苦味,然后重又躺下。
端木文璟以读书为业,极为喜静,故而他的云停院在端木府最深处,离外宅很远,嘈杂声传不到这里,四下一片寂静。
珞珈侧躺着,刚好可以看见窗台上盛放的几盆四季海棠,成簇的花朵鲜红如血,隐约还能嗅到丝缕清香。
未几,喧闹声由远及近而来,打破了寂静。
珞珈知道,厮杀已经开始了,并向内宅蔓延而来。
又过了半晌,蓝秋才后知后觉地听到杂声,她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起身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奴婢出去看看。”
蓝秋出去了,便再也没回来。
珞珈依旧静静地躺着,仿佛无事发生。
“哐!”
房门猛地被撞开,端木文璟踉跄着跑进来,急声喊“清妹!清妹!”
珞珈坐起来,虚弱道“我在这里。”
端木文璟冲到床前,直接将珞珈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
珞珈搂住他的脖子,疑惑地问“璟哥哥,你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