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寒拉她坐下,忽地凑近她,笑得有几分促狭“听说孟钦昨晚回来了?”
珞珈低着头,手里绞着一方锦帕,作娇羞状,轻轻地“嗯”了一声。
徐幼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着说“我还从未见过孟钦为了什么人或事丢下战事不顾的,他竟喜欢你到这种地步,倒叫我越发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上个星期孟钦意外受了伤,人还在济仁医院躺着呢,就派人把我叫了去,说让我准备一份丰厚的聘礼,他要向白家小姐提亲,我当时真是吃了一惊。孟钦从十岁起就跟着父亲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除了打仗什么都漠不关心,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却从不提娶媳妇的事,我给他介绍姑娘他见都懒得见。谁能想到,千年的铁树突然开了花,他竟主动要结婚,一点都不夸张地说,我当时真快高兴哭了。”
珞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也插不上嘴,便静静听着。
徐幼寒继续说“我问他是怎么认识你的,他也不告诉,只说婚期越快越好,所以便仓促地定在了昨天,因着时间紧迫,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就这样匆忙地把你娶进了门,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珞珈忙说“姐姐言重了,婚礼不过是个形式,我不在意的。”
徐幼寒偏头看向听蓝,听蓝会意,取出一个红包交到徐幼寒手上,徐幼寒又把红包塞进珞珈手里,然后笑着说“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见面礼,希望你和孟钦以后能琴瑟和鸣,尽快为我们徐家开枝散叶,也希望咱们姐妹能和睦共处,彼此作伴。孟钦一年到头不着家,我一个人实在孤单得很,我总盼着他早点结婚,就是想有个人能陪我。我昨天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一定能和你融洽相处,你不仅生得美,气质也好,心思更是灵巧,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夸一句,孟钦的眼光真是毒辣,能让他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珞珈被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从昨天认识到现在,徐幼寒身上从未流露出一星半点蛮横气质,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倒有点长姐如母的风范,由此可见,她和徐孟钦的姐弟感情非常好,言语之间的称赞和维护毫不遮掩。
可是,徐幼寒现在如此真情实感,等替嫁的事被捅破后,她很有可能会反弹,现在有多喜欢,以后就可能有多讨厌。
珞珈真是进退两难。
她现在只希望徐孟钦早些回来,把话给说清楚。
手里的红包有些烫手,珞珈先向徐幼寒道了谢,然后把红包交给秋蕊。
“对了,”徐幼寒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你还没说你和孟钦是怎么认识的?”
珞珈迅速整理了下思路,然后缓缓地说“上周三晚上,我在桃花巷巷口等黄包车,一个陌生男人突然跑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拽进了巷子里……”
她把那天晚上的事巨细靡遗全部告诉了徐幼寒,只除了不可描述的那部分,她微红着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含混不清地揭了过去,但她知道徐幼寒听懂了。
听完故事,徐幼寒笑着说“怪不得孟钦不肯告诉我,原来是说不出口,他竟然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救的人是谁,督军府的人突然上门提亲的时候,你不惊讶吗?”
“当然惊讶,”珞珈说,“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突然把聘礼送到了家里,我既惊讶又害怕,但是……”
珞珈停了下来,徐幼寒把话接下去“但是提亲的是督军府的少帅,你除了乖乖嫁过来也没别的办法,对不对?”
珞珈点头,静了片刻,又低声说“直到昨天晚上,我发现娶我的人,竟然是我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