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蹙眉“听起来局势似乎不容乐观。”
徐幼寒却毫不担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京州这两年虽然一直是太平盛世,孟钦却从来没有丝毫懈怠,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你不用为他担心。”
珞珈点头。
若真打起仗来,名流贵族们自然能找到生路,但普通人便都成了浮萍,任凭雨打风吹,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直到最后珞珈也没听明白这出戏唱的什么,只记得咚咚锵锵咿咿呀呀,听了满耳朵热闹。
出了戏院,徐幼寒带她去吃宵夜,回到督军府时已经十点多,简单洗漱后睡下,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幼寒带珞珈去射击场,先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开始教她,珞珈学东西非常快,不过一个上午就学得有模有样,开十枪至少有五枪能打中枪靶。
和徐幼寒一起吃过午饭,相约下午去逛街,给卫芷萱买生日礼物。
珞珈问“你不是说已经提前准备好礼物了吗?”
徐幼寒笑着说“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什么都信。”
夏日午后,小憩片刻是很有必要的。
珞珈穿着轻薄的纱裙侧躺在床上,风扇正对着她吹,中间还搁着一盆冰块,风里掺了凉气,十分消暑。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惊醒,掀起眼皮瞧了眼,是秋蕊。
“少夫人,”秋蕊轻声说,“张副官要见你,正在客厅等着呢。”
“有说是什么事吗?”珞珈问。
“说是少帅让他找的人有下落了。”秋蕊答。
珞珈刚要高兴,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边披衣边问“只有张副官一个人吗?”
秋蕊说“是。”
既然这位张副官已经找到了惜慈的下落,直接把人带来见她就是,可他并没这么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惜慈出事了。
她猜对了。
张副官告诉珞珈,离开白家后,惜慈回了家。
惜慈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名叫杨鸿志,杨鸿志既是赌徒又是烟鬼,手气好的时候就吃香喝辣嫖妓抽鸦片,手气不好的时候靠惜慈接济才能勉强度日。
惜慈回家那天,正撞上赌馆的人上门要债,如果不还钱就要砍了杨鸿志的双手,杨鸿志吓得屁滚尿流,立刻嚷嚷着要用惜慈抵赌债。
要债的人见惜慈长得漂亮,便说要把她卖进妓院去,指定能卖个好价钱,惜慈一听这话就赶紧跑,被抓住后,她当场就咬舌自尽了,杨鸿志却趁乱逃脱,没了下落。
珞珈听完,心里堵得难受。
当初把惜慈留在白家,是为她着想,却没想到,冯毓卿那么快就把她打发走,间接害死了她。
“她的尸体呢?”珞珈面无表情地问。
张副官说“要债的人把她扔在了乱葬岗,因为天气热,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尸身已经腐烂发臭,以免吓到少夫人,我就自作主张,把她葬了。”
珞珈紧攥着手里的帕子,说“张副官,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
张副官说“少夫人只管吩咐。”
珞珈说“找到杨鸿志,带到我面前来。”
张副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