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边嘱咐着注意事项一边操作,她揭下纱布,露出缝合好的伤口,先用镊子夹一块酒精棉消毒,再用棉签沾上乳白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最后再包上新纱布,用胶带固定好。
“学会了吗?”大姐问。
珞珈点头“嗯。”
大姐指着盘子里的一个纸袋说“这是内服药,怎么吃都写得很清楚。”
珞珈再点头“好。”
大姐站起来“那你等会儿,我去叫我弟弟,送你们去旅馆。”
珞珈由衷地说“谢谢。”
等大姐离开房间,珞珈突然想起来,还没付医药费,住旅馆也需要钱。
她兜比脸还干净,身无分文,打眼瞧见卫燕棠的裤子在床里侧搁着,她拿过来摸口袋,幸运地摸到两张面值伍佰元的钞票。
珞珈出去付医药费,只花了五十块。
等大姐的弟弟来了,珞珈帮着把卫燕棠抬上木板车,由大姐的弟弟拉着去了附近的旅馆。
等在旅馆安顿好,卫燕棠依旧沉睡着。
珞珈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出去找吃的。
旅馆附近各种店铺林立,珞珈在小饭馆吃了一碗素面,然后去成衣店买了一顶鸭舌帽和两身男装,一身自己穿,一身给卫燕棠,又去杂货店买了几样日用品、两斤糕饼和一包白糖,这才回旅馆去。
路过旅馆前台的时候,看到桌上的电话机,珞珈才猛地想起来,要给冯承安和徐幼寒打电话。
“你好,”珞珈问服务员,“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服务员点头“收费的。”
珞珈说“好。”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先打给冯承安。
还是表弟冯鹤鸣接的。
听到珞珈的声音,冯鹤鸣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说“我昨晚在火车站等到九点多才得到消息,说火车刚出贺州就被炸了,我爸赶紧联系贺州那边的朋友,今天早上才得到回信,说是芦苇河都被血染红了,河里漂满了尸体,两岸也遍地都是死人,我们还以为……表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昨晚当真是九死一生,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心有余悸。
“我在一个叫秋阳镇的地方,”珞珈说,“和我同行的朋友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在镇上的旅馆落脚,大概要在这里住几天。对了,你爸呢?”
冯鹤鸣说“我爸认识平阳督军府的一位副官,他去打听情况了。”
珞珈说“等你爸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冯鹤鸣说“好。”
挂了电话,珞珈接着打给徐幼寒。
是听蓝接的,她说“小姐昨晚没等到少夫人的电话,就照着少夫人留下的号码打过去,少夫人的舅舅说没接到人,让小姐等消息,小姐一夜没睡,今天早上接到平阳那边的电话,说火车被炸,少夫人生死未卜,小姐便急忙去了卫家,现在还没回来。”
珞珈说“把卫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挂了电话,珞珈有种天下大乱的感觉。
她打给卫家,佣人接听后转给卫太太,她情绪激动地询问卫燕棠的情况,珞珈如实说了,卫太太直接哭起来,电话这才到了徐幼寒手里。
“珞珈?”徐幼寒的声音发哑,似乎还有一点点抖。
珞珈差点被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