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冯鹤鸣说,“涟漪表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珞珈说。
“表姐,你恨涟漪吗?”冯鹤鸣顿了顿,“如果不是她逃婚的话,你就不用替她出嫁。”
“我谁都不恨,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珞珈退后两步,打量他片刻,笑着说“脱下来吧,就要这一套。”
珞珈给卫燕棠挑了一身正装,又挑了两套休闲装,给自己挑了一条荷叶边雪纺花间裙和一件天青色蝉翼纱旗袍,又买了耳环、项链、发饰这些小零碎并几样化妆品,这才和冯鹤鸣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去。
回到家,珞珈小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她央李妈妈做两样补身体的吃食,然后去洗澡、化妆、弄头发,换上新买的花间裙,恢复女人模样。
收拾停当,珞珈去敲冯鹤鸣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冯鹤鸣正坐在桌前看东西,一转头看到她走进来,眼睛瞬间直了“表姐,我觉得你还是穿男装比较好,你这样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你少夸张。”珞珈笑着说,“借我几本有意思的书,我带去医院给燕棠哥哥打发时间。”
冯鹤鸣抬手一指靠墙的书架“都在那儿了,你挑吧。”
冯鹤鸣辍学早,看的书都是通俗易懂的,除了几本和纺织有关的专业类书籍,基本都是通俗小说,有鬼怪奇谈也有江湖武侠,倒挺适合解闷。
珞珈随便挑了五六本就要走,冯鹤鸣说“表姐,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坐黄包车去。”珞珈说,“你陪我跑了大半天,也挺累的,吃完饭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随手把门带上。
冯鹤鸣不禁有点犯嘀咕,不就是去医院送个饭嘛,有必要打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吗?
李妈妈做了山药鸽子汤、清炖土豆和薄荷炒鸡蛋,色香味俱全。
珞珈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袋书,在街口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黑。
礼貌起见,珞珈把装书的手提袋放到地上,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燕棠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换药呢,”一个女声回答她,“稍等一会儿!”
珞珈便站走廊里等着,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要多看她两眼。
等了大概五分钟,病房门打开,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正是冯鹤鸣说的那个“一小时进来七八趟”的小护士。
小护士愣了愣,极快地上下扫珞珈两眼,扭头就走了,珞珈想询问卫燕棠的状况都没来得及开口。
“我进来了?”珞珈说。
卫燕棠“嗯”了一声。
珞珈提着东西进去,卫燕棠正靠坐在床头输液,上身穿着病号服,下身盖着白床单,也不知道穿裤子没。
“感觉怎么样?”珞珈问。
有些人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内里早已魂悸魄动,心神激荡。
初见她时,虽然惊艳,但也只是惊艳而已,如今对她动了心,便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她好看的女人,每看她一眼都有被勾走魂魄的危险。他不像徐孟钦是白纸一张,他交过女朋友,谈过恋爱,但从未对谁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觉,珞珈是第一个。
只可惜,他迟了一步遇见她。
如果那天晚上,往桃花巷东口逃跑的人是他而不是徐孟钦,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燕棠哥哥?”
卫燕棠回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