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下巴,“我那岁除宫,好像就只有这点比不上你那落魄山了。”
陈平安不搭话。
落魄山的风气来源,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谜,就像周米粒每天兜里,到底放了多少颗瓜子。
山主说是拜某位得意学生所赐,崔东山信誓旦旦说是大师姐的功劳,裴钱说是老厨子饭桌上的学问,她只不过听了几耳朵,学了点皮毛。朱敛说是披云山那边流传过来的歪风邪气,挡都挡不住,魏檗说是与大风兄弟下棋,受益良多。
可怜辛苦看门好些年的郑大风,如今身在第五座天下,都没机会反驳什么。
吴霜降自言自语道:“以卵投石,尽天下之卵,其石犹然,不可毁也。”
陈平安说道:“我看未必。”
吴霜降点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是要信一信的。”
他又问道:“知道我最喜欢你们儒家哪句圣贤语吗?”
陈平安试探性说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吴霜降啧啧道:“脑子怎么长的?这都猜得到?”
屋内桌上,小米粒双手撑在桌上,大声喊道:“山主,吴先生,溪鱼干要没嘞。”
吴霜降转头笑道:“没事,我那份归你了。”
陈平安也笑着点头附和。
小米粒使劲抿嘴再点头,抬起双手,竖起两根大拇指,不知是在道谢,还是想说么的问题,小小鱼干,不在话下。
吴霜降突然感叹道:“一家和乐。”
陈平安轻声接话道:“即是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