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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杯
他不会再想回去。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小鸟,那种小麻雀,翅膀受了点伤,养了大概一周,我亲自裁纸箱,给她叠小床,挖小蚯蚓,无时不刻地想在她旁边照看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一周后,她翅膀大概恢复痊愈了,所以自己飞走了,我看着空落落的,我为她创造的,属于她的一切,我失落难过得想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乐。”听到这里,严安忍不住想要打断她。

    他也有太多的要解释,要倾诉,要告诉她。

    “别说话,让我说完,”于知乐完全不给他机会:“后来,过了几天,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找那只小鸟,更不想把她再抓回来,我想她在天空飞得也许很好,她在广袤的树林了搭了巢,安居乐业。”

    “我希望她千万别再回来,叽叽喳喳给我说要报恩。”

    “我不需要,感谢也不用,如果她想说,那我也欣然接受。”

    “我也要告诉她,我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那段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全部的一切,包括所有的小心翼翼,欢欣鼓舞,心如刀割,垂头丧气,接受现实。这个过程,让我感受到生命的颠簸和饱满。我也想感谢她,是她让我明白了用心付出是什么感觉,哪怕最后结果不那么圆满,但生活又不是童话书,所以……”

    她心平气和地陈述完,画最后的句点:“谢谢你,严安。”

    她真诚地,发自内心地感谢,“麻烦你再飞走吧。我很好,你确认过了。你也很好,我也确认过了。回忆很好,我们彼此都确认过了。大家都很好,所以不要再互相干扰地活下去了,不好吗?”

    轻飒飒作响,风卷过枝条,影子荡漾。

    严安没来由地感觉到绝望,以至于口中干涩,无法启齿,说出任意一个字。

    她真的不气,也不恼,决然到彻骨平静,恬淡得像一渺细烟,徒手去抓皆是枉然。

    谁会想到,那个背着吉他跟在他后面笑闹的姑娘,竟然无情到这个样。

    他两瓣唇微动,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想告诉她,今非昔比,他已经不和过去一样,他有足够的准备再和她重新开始,他甘愿回到笼子,待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也是此刻,一阵手机的颤动阻碍了他开腔,而声音的来源,就在女人口袋里。

    于知乐拿出手机,瞄了眼来电人,随即接起。

    “喂。”

    “于知乐,你现在在哪?”对面语气急促。

    “蛋糕店。”她回道。

    “哦,是吗,”那边明明火急火燎的,还刻意控出冷飕飕的音效:“现在过来,给我开车。”

    他头一回这样要求,于知乐不明其意:“现在?”

    “老子要出门!快点!”

    “我还在陈坊。”于知乐解释:“可能赶不……”

    景胜已经打断她:“你回头,八点方向,过来,马上,立刻。”

    于知乐闻言回身,眯眼远望。

    果不其然,巷尾处,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那里,也不知待了多久,若一只黑色的蛰伏巨兽,悄无声息。

    “你不是……”

    “快点——!”像是料定她要质疑什么,对面旋即挂了电话。

    于知乐又看了眼那辆车,蹙眉回头,和严安道了句“你回去吧,我不送了”,就撂下他一个人,往suv方向疾行而去。

    才到车前,后座的车窗已经被里面人降了下来。

    他面带冷色地瞄她一眼:“到后面来。”

    然后又刷——得把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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