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纪大了,是没法跟他们硬刚,但我们还能文斗。”
袁老师现在很信服这帮年轻人活络的脑袋,与时俱进的思维。
他双眼一亮:“你说,你什么建议?”
客厅里安静彻骨,有人掐灭了烟,仿佛它也能发出声息。
于知乐扫了眼所有人,好几双饱经沧桑,此时也满怀期待的犀利眼睛,此刻放都在她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能不能……为我们的陈坊申遗。”
话音刚落,满屋沉默,继而窃窃私语。
一个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镇子,却需要这样陌生宏大的诉求和挽留,让在场所有人,想都不敢想。
“会很麻烦吧。”有人提出异议。
于知乐回道:“不试怎么知道?陈坊的弄堂很有特色,但依北京胡同看,申请物质文化的可能性极小。但我们不用非得申请物质文化遗产,我记得上海有类似的建筑风格,就成功申到了国家非遗,我们也可以试试这个,不光建筑,还有这里特有的风土民情,传承手艺,我们的弄里戏,织锦技艺,漆器工艺……都可以一试。”
袁老师颇为讶异:“你是刚想到的?”
于知乐望回去:“是,前年我去上海待过几天,逛过田子坊,那儿的弄堂与我们大同小异,但上海弄堂的房子洋气偏重,我们更趋向于国风。”
言及此,女人唇角微勾,眸里忽然闪现出一种格外鲜明的自信神采:“发现了吗,陈坊有这样多的资本,为什么不配活着,那些早就入土的先辈,苦心创造留下的时间精华,难道是为了让我们伏在现代商业文明面前苟延残喘,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保护也好保护我们的最佳途径吗?”
一番话,令袁老师毛骨悚然,同时也精神抖擞,他紧迫地追问:“申遗的流程你查过吗?是要向政府申请?现在官.商好得很,怕有些难办。”
这根救命稻草,让悬崖边的徐镇长终于找回了劲头:“再难走的路,也要走走看,万一走出去了呢?”
于知乐拿出手机查,两面人都凑上前看,末了她答:“文.化.部门,文化局文化厅吧。”
“文化厅?”袁老师突然笑出了声,有巧妙,也有庆幸。
旁边徐镇也跟着想到:“你家慕然就在省文化厅上班吧?”
袁老师兴冲冲掏出手机,离远了眯着眼拨号:“是啊,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我现在就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