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总结,我不否认,”于知乐语气随意:“但从我和景胜有来往后,你总在自相矛盾,一边说着怕我受伤,一边又认为我幸运之极。我在你心里也相对低级。”
“不,这个说法可能有些不确切,换一个吧。”
“我可以升级,但绝不能够高过你,”于知乐不急不缓:“我记得几年前,我和严安第一次牵着手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祝福的样子像在教堂里亲眼见证着我们的婚礼。”
张思甜的唇角在下撇,眼神也在发凉:“你什么意思?”
“你很早就希望我别再和景胜有来往,对吗?”于知乐笔直坚信地看回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张思甜极力辩解,眼眶发红:“你现在要为了一个男人和我发脾气?绝交?”
于知乐否认:“没,我很平静,也珍视我们的友情。”
张思甜只觉女人的双目,似能端察洞悉:“那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于知乐抿了抿唇:“作为朋友,我从未对你的感情有过指点,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和*。”
“行啊,”她利落简单的说辞,已经激得张思甜左眼渗出了泪水,她委屈地嘟囔:“我同意啊,不管你和谁谈恋爱,我都不会再干涉了。”
于知乐又注视她片刻,抽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
她想,她已经说的很明确清楚,随后视线转到门口:“走吧,袁老师他们过来了。”
——
戏台被搭在了镇口。
弄里戏,源于很古老的宁市本地戏剧——宁剧。
早在百年前,黄氏先人就根据宁剧的特色,取其精华,独创了另外一种唱腔和风格的戏曲。
陈坊建成后,黄家后辈在弄堂里定居,逢年过节就会搭台唱戏,遂冠名“弄里戏”,也是最近这十来年,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休息日大家也都在家看电视上网,这个风俗才逐渐隐退下去。
黄氏一族有着独特的好喉咙和好气质,过去也有镇上居民跟着学,但总仿不出那份浓厚韵味和举手投足。
——这是袁慕然在精挑细选过后,认为最具当地特色,成功率也最高的陈坊镇申遗项目。
所以大家都很重视。
黄伯的小儿子也来帮忙搭台,他肌肤胜雪,十多岁时就去了一线城市学舞蹈,还上过当地节目。
难怪身姿气韵,都是鹤立鸡群的好。
于知乐手持相机,随意给他抓拍了几张。
袁慕然留意到她的举动,走过来问:“偷拍帅哥?”
男人个子很高,停谁旁边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于知乐垂低了手,淡声回:“你要告密么。”
袁慕然轻笑:“我没那么不识趣。”
“想来也是。”于知乐回身,换了个位置,拍其他人。
袁慕然不疾不徐跟过去:“拍这些干什么?又不能当资料。”
于知乐还把相机举在眼前,专心旋镜头:“留个纪念。”
袁慕然循着她聚焦的方向:“我挺好奇,你怎么想到申遗的法子的?”
“绝处逢生。”咔嚓轻响里,女人回了四个字。
袁慕然说:“未必是生。”
“死慢点也行。”
袁慕然目光渺远:“其实这镇上,八成的人都想拆,你为什么不想?”
“我没不想,”于知乐拿来微单,侧目瞄他一眼:“但也不代表我想。”
袁慕然:“也许最后空欢喜。”
于知乐回:“一个老人得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