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的和自己不谋而合,况且,父亲公务繁忙,他能第一时间获知谏言堂的事,说明没少听人汇报自己的动态,心里又为刚刚误会了他感到一丝羞愧,刚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事还请父亲宽心,儒林并为参与谏言堂的事!”
“那就好。”何路严道:“我还担心自己去庐陵办事,耽搁了这个大事,现在想想真是多余,你是何彦雍的儿子,还能笨到哪去,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你!”
“庐陵?”何戟却听出了另一个弦外之音,庐陵不是星月外祖家吗?“堂叔你好端端的去庐陵做什么?”
“哦!”何路严想都未想便答道:“上次去国公府拜寿,洛阳张府当家主母带了三位姑子前去,其中一位名唤张星月的,郎君看着眼生,让我去庐陵周府查查她的底细!”
一句无心之语在何戟心中惊起惊涛骇浪:“张星月?!父亲查她做什么?”他不禁急切追问道,难道这么快,父亲便洞悉了自己的心思了吗?
何路严却摇了摇头道:“郎君只是让我去查她的背景,至于用来做什么,郎君确是没说。”
“怎么?你认识这个张星月么?”何路严看着他道:“我看你十分激动的样子?”
何戟为避免真的惊动了父亲,便故意遮掩了一下脸上的慌乱,强自云淡风轻道:“我与她并不熟悉,只是她弟弟张精文是我国子学的学生,年前他邀我去张府小住,我与她见过几次罢了!”
这样解释便十分通顺了,何路严便不再追问下去。
何府后院一派祥瑞景象,张灯结彩,红幡飘飘。
可是外书房里,本该喜上眉梢的何尚书却一脸平和,仿佛这场热闹根本与自己无关。照旧是梵香靡靡,端得一本山野杂志乐得自在。
期间,何老夫人明里暗里派人来催促了几次,他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老夫人耳提面命,叫了何路严来捉他,他才勉强动了动身子。
何路严喝了不少喜酒,满身酒气,一脸通红。倒好像这场婚事,成亲的人不是何尚书,而是他一般。
此刻他躬身在一旁恭敬询问:“老夫人说了,请郎君今晚务必在常姨娘院里安置!”听听这话,哪里是询问?
何路严一向说话不会拐弯,他问的如此生硬,何彦雍便知道了,定是他母亲特意嘱咐的。到底是孝顺,又因为前后大半年没入过后院,身体上的躁动不能说定点也没有,他想到了常氏,沉默了片刻,最终抬脚往后院行去。
何彦雍身体强健,是以脚下走得十分稳当,他脑子里只要一想到要去侍妾屋里,便觉得无甚趣味。再想到常氏阿谀奉承的平日作态,那因为久旷而起的丁点躁动也兴不起来了。
他的故夫人江氏,是个知书达理的世家闺秀,说的好听是知书达理,说的不好就是沉闷呆板,她生下长子何戟后,身子便不太爽利了,隔了七八年再生澜堂时,动了胎气,终致难产。
上了年纪的老人,常说人要去之前,最先走的是魂,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江氏便是如此,原本她十分不喜何彦雍纳妾,偶然有些推不掉的应酬,回来晚了,她也要不高兴,平日在府里,也总是三不五时刁难下他的开苞丫头,便是薛姨娘了。
但是在她怀澜堂五六个月的时候,她又主动央求着自己纳妾,还执意给自己抬了两房姨娘,最小的一个余氏,足足比自己小了十岁。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小的原因,余氏十分喜欢涂抹脂粉,在何彦雍眼里简直俗不可耐。身子虽妖娆,一开口就让人欢喜不起来。矫揉造作,看着碍眼。
至于另外一个姨娘,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