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娥走后,她的床铺便搬到了双娇的旁边,原来双娥睡的位置上。她坐在床上抹鞋袜,低头却无意看见,双娇放在床头的那双木屐,鞋底上沾染了不少黄泥,眉头不由狐疑地皱了皱,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新鲜的黄泥,应当是草木繁茂的地方才会有的,而张府各院,没有听说那里最近动了土,唯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无人打理的废院!
双生看了眼床榻上,一脸凝重表情的双娇,她去废院子做什么呢?
等她告诉张星月的时候,张星月的第一反应也和双生一样,她好端端地,跑去废院子干嘛?而且还是在大晚上。
“我听后院不少丫鬟说过废院子闹鬼的事情,她们对于那块禁地,可以说到了避恐不及的地步,按道理,就算双娇不相信鬼神之说,废院子是她妹妹出事的地方,她也应当比旁人多一分芥蒂才是啊?”双生摇了摇头,总之她觉得双娇的反应很不正常。
双生说的虽是猜测,毕竟双娇对她妹妹的心思和情义,张星月是看在眼里的,若说双娇对废院子没芥蒂,或许她还不甘心,要去寻什么证据也不一定,不过双生说的确实有道理,查证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何必要晚上去呢?
“她的行为如此反常,之前又没有任何征兆,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她是无意间去的废院子!”张星月就着分析道。
“无意?”双生奇怪地看着自家姑子,“她好端端的跑去那晦气地方干嘛?”
“怎么都解释不通,必然是因为有突发的事情,迫使她去了废院子!”
双生挠了挠头道:“那姑子您说,是什么突发的事情呢?”
张星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你又犯傻了,我都说了是突发的事情,我又不曾跟着双娇走,如何知道!”
等等,张星月无意中想到,“跟着双娇走!双娇是我派去给父亲送迎春花插瓶的,若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的事情,必然是在从父亲书房的我院子的路上!”
双生点点头道:“姑子聪明!那个废院正好就在郎君书房与我们之间的路上,是必经之地!”
“如此便能说得通了!”张星月一边想一边道:“双娇与我父亲的从僚并无交集,除了父亲,双娇认识的人也只有张管家了,”张星月看了看双生道:“你刚才说双娇同你说她路上遇见了一个相熟的丫鬟,去她住处坐了坐?”
双生立刻反驳道:“姑子大可不必去想,如何佐证,这话必然是双娇骗奴婢无疑,她若是去了她姐妹的住处,如何脚上会沾上黄泥而不知呢?况且她去的时辰,各院子还未落灯,完全能看清楚的,她之所以会让我瞧见这个破绽,完全是因为她回来时院子里已经落了灯,她一时疏忽了!”
双生说的有道理,张星月便不再多想,继续分析道:“我早已知道双娇,怕就是父亲何张管家派来盯着我的人,因此他们两个互通消息,纯属正常,只是奇怪就奇怪在,他们有何事,不能在我父亲的书房里说,要跑到废院子里去说呢?”
“你仔细想想,双娇回来时,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双生又想了想昨晚她与双娇的对话,完全没有头绪,只得将双娇对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并未说什么特别之语,她只说,自己在张府待了十三年!”
“十三年!”张星月听到这个数字后,惊讶地重复了一句,“你确定她说的是十三年,而不是别的数字!”
双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出了什么关窍,十分迷糊地点了点头,“奴婢确定,双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