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进了晚饭便回屋了,海棠石榴可以给奴婢作证!”
下一个道:“奴婢和石榴姐姐一同铺的床!铺完床后便一同回下人房了,再未进过夫人房间!”
宝蓝看了一眼耳房里的被褥,果然铺得整整齐齐,床上的帐幔也放了下来。这时,年长一点的石榴也补充道:“因着夫人不喜欢有人动她的被褥,是以奴婢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还请宝蓝姐姐明察!”
石榴也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她做事素来谨慎小心,宝蓝对她,自是不疑!
她又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已然清醒并有些瑟瑟发抖的丫鬟,冷声问道:“我再问最后一次,今日夫人赴宴后,有谁进过夫人的房间,不拘是自己承认,还是看见了别人进屋子指认出来,夫人说了,若是有人指出了贼人,重重有赏!”
宝蓝的话还未说完,正院的丫鬟,年纪都比较大,性子也沉稳,最关键的是,在正院当差,月钱比在其他院子高出许多,是以,光拿赏赐诱惑她们,收效甚微,她后面马上接上一句,“若是你们都不指认,回头让张管家审问出来,那么就休怪夫人治你们包庇大罪,和她平级的丫鬟,都要连坐,统统发配到大厨房去劈柴烧火!”
此言一出,花厅里的人头立刻开始躁动起来,很快就有三个人上前一步,分别是在夫人屋里伺候的石榴和竹青,还有一个看着眼生的小丫头。
石榴跪着躬身道:“夫人屋里出了贼人,奴婢作为夫人的铺床丫婢,难辞其咎,甘愿受罚!”她身旁的竹青也磕头认罪。
宝蓝见状,转身回禀崔氏道:“奴婢也在屋里伺候···但是奴婢可以保证,我和石榴竹青三个对夫人绝对是忠心耿耿,不会去贪图夫人屋里的东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崔氏此刻也清醒了一些,自然信得过宝蓝,她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唯一的小丫头身上。
这个丫头刚留头,应该是院子里最低等的杂使丫鬟,崔氏不过肃着脸看了她一眼,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奴婢···奴婢没有进过夫人屋子!”
崔氏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不是了,胆子这么小,回句话手脚都在发抖,她没这个胆子刚动自己屋里的东西。
宝蓝道:“你既未进过夫人屋子,站出来做甚?”
那小丫头惊吓过度,抽泣着道:“刚才···宝蓝姐姐说,不拘是自己承认,还是看见了别人进屋子指认出来,我就想告诉夫人一声,奴婢···奴婢今晚起夜的时候,似乎看见一个黑影,背着个包袱,从夫人屋里钻出来···”
此言一出,宝蓝和崔氏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此话当真?”
“奴婢···奴婢没看甚清楚那黑影的样貌,但却是万万不敢撒谎的···”
崔氏刚才在筵席上饮的酒,此刻是彻底醒了,原本以为只是有人动了自己的宝物,却原来,这宝物已是被人掉了包,唱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她立刻有些狂躁起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单留下那个小丫头问话!
宝蓝看夫人眉头凝重,知她内心焦虑,立刻审问起小丫头道:“可曾看清那黑影的身量!”
小丫头仔细想了想道:“差半刻亥时的时间,月亮正亮,可是那黑影蒙着头脸,看不清容貌,不过,看那身量,高挑而瘦弱,倒不像是个男子,像是个女人!”
崔氏一面叹了口重气道:“继续说下去!你刚才说那黑影背着一个包袱,那包袱多大,是个什么形状?”一面吩咐宝蓝去盘点屋里的财物。
“奴婢···真的没看清,夫人,那包袱看起来一般般大,”小丫头拿手在胸前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圆形,“大概就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