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萧大夫过府的时候,崔氏便特意叮嘱他,要好生替崔琼看看!
“劳烦萧大夫待会到了大少奶奶屋里,不论情况如何,都报个平安,有什么事,到夫人面上再说!”宝蓝领着他往崔琼院子走去,走在路上还不忘提醒!
屋子里,侧卧在塌上的崔琼却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早上勉强用了半碗米汤,又强塞了半个玉米馒头,此刻她正扶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焦急等待!
她的乳母将萧大夫迎了进来,萧大夫人还未到她跟前,就已经嗅出了一些端倪。不动声色地切完脉,崔琼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夫,我的孩儿没事吧?”
萧大夫看了看她的脸色,与刚才苍白如纸的王氏并无二致,略皱着眉头道:“大少奶奶这胎坐的不稳,老夫开个方子,饮下后过两日老夫再来替大少奶奶诊治!”说完便不再多言,留了方子便又随着宝蓝回主院去了。
“什么?”崔氏睁大了眼睛道:“琼儿腹中的胎儿已死!”
萧大夫也是一脸惋惜,“依老夫多年诊脉的经验看,大少奶奶的胎儿,怕是已经死了有三日了,现在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救不回来了,是以我给她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服了后,过两日这死胎便会自行流下。”
崔氏胸口气闷:“有劳萧大夫过几日再来府中替琼儿诊治!”她顿了顿道:“我知道有经验的大夫都能从病人的神态看出患病的原因,琼儿向来身体强健,敢问萧大夫可能看出她究竟是什么原因,没保住胎?”
萧大夫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崔氏,又看了一眼她身旁伺候的宝蓝等人,崔氏会意,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萧大夫才颇为委婉道:“大公子和大少奶奶新婚燕尔,难免情不自禁,不过这对大少奶奶的身体,伤害极大,如不出所料,这个死胎乃是一个男胎,真是可惜了!”
宝蓝送萧大夫出府后,崔氏重重将手拍在云头塌的凭几上,痛心疾首道:“这个琼儿,真是太不珍爱自己了!”
宝蓝伺候着崔氏用茶,劝慰道:“路是表姑子自己选的,夫人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不过现下要紧的是,表姑子还不知道自己腹中胎儿已死,若是过几日死胎流下来,未免对她造成的伤害更大,是否需要奴婢前去知会一声,也好让大少奶奶有个心理准备!”
崔氏捏着自己的鼻头,颇有些气闷地摇摇头:“琼儿对这个孩子十分重视,这样贸然告诉她真相,怕是不妥···还需想个万全之法!”崔氏满头愁绪,想着想着突然嘴角抽动两下,笑出声来。
饶是宝蓝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看惯了她有时候神经兮兮、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接受不了崔氏这突兀地一笑,有些阴险又给人强烈的恶寒感!
“这个孩子不能白死,况且,若是让这个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流下来,岂不是明摆着让琼儿伤心吗?”崔氏像是对着宝蓝,又像是对着自己另一半恶毒的灵魂道,“不如就让这个孩子的死,多拉两个垫背的人!”
宝蓝不解道:“夫人的意思是?将这孩子的死嫁祸给别人?”
崔氏笑着点点头道:“前几日宫里赏了一匹珠光锦,郎君问也不问我一声就将它赏赐给了绿珠,偏生这贱人还爱张扬,制了新裳穿到赏花会上,让我丢尽了颜面,这次正好送她一份‘大礼’!她害死了郎君的庶长孙,我就不信郎君还不会恼怒她,便是盼孙心切的阮姨娘,怕也会从此嫉恨上她,真是一箭双雕!”
宝蓝想了想也道:“夫人真是好计谋,如此一来,表姑子也不会过度自责,夫人替她做主出头,她更加会对夫人忠心耿耿!”
这日,一连在通房屋里厮混了几个晚上的张精武,终于醉醺醺一身酒气地来到了崔琼的房里,崔琼的乳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