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还是决定到东京来上学吗?”
HOMRA酒吧, 墙边的黑胶唱片旋转着一首慵懒的蓝调,午间的阳光铺了半扇木质地板。
许久没露过面的忍足家二公子斜倚在吧台边,手里把玩着一支吧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吧台后的人说着话。
“是。奈奈女士说那位泽田先生说让她决定就好,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接受了我们的意见。”
“啧。”忍足隆一发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 “还真是……挺不负责任的啊,哪一位。”
草薙出云对于他这句话不做评价。毕竟那是泽田兄妹俩的父亲,虽然说让自己的孩子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这一点的确是很想让人在“父亲 ”在这个名头上打个问号。
“家里有这么可爱的儿女还不好好看管着,小心被别人拐走了啊。”
忍足隆一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 草薙莫名觉得他的语气有某些微妙的指向意味。他抬头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再说这种危险的发言就把你扔出去了哦。”
“嘛嘛, 我的错。”青年投降似的举了举手, 唇角勾起一个懒洋洋的笑, “看在我把侄子送过来给你家小公主做牛做马的份上,好歹对我宽松一点嘛。”
“说到这个……”
草薙出云放下手里的威士忌酒瓶,看了一眼窗边的方向。窗帘拉了一半的落地窗前铺了一张平整的榻榻米,被忍足隆一拎过来的深蓝色短发的小男孩正和泽田弥对坐在一张檀木几前,经纬分明的棋盘摆在两人中间,两个小孩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正在对坐着下围棋。
“你哥哥知道你把他唯一儿子带来这里了吗”草薙问。
“知道吧。”忍足隆一懒洋洋地耸了耸肩, 这个略显粗俗的动作由他做来平添了一段漫不经心的潇洒。
“虽然老爷子还是那个论调, 但是年轻一代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时代在变化啊。”
他拉长了声音煞有介事地感慨, 草薙出云回想了一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忍足家的那位大公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严肃端方的脸。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吠舞罗什么时候收女孩子了?”
嗯?草薙的思绪被忍足隆一下一句话扯回来,他看着面前那张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的脸,下意识地想吐槽,你这算哪门子“话说回来”?
“你说德子小姐吗”
坐在窗边陪两个小孩子下棋的女鬼小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朝吧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草薙立刻朝她笑了笑,示意没有其他事情。
“嗯……有问题?”
忍足隆一从草薙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什么,神色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你最好别去招惹她。”
说这句话时,草薙忍不住又往窗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身红衣的女鬼小姐坐在落地窗旁边,坐姿古典优雅。她身上依然是那件绯红色的唐衣,素雅又绮丽,红色的衣摆垂到了脚下米白色的榻榻米上,好看得几乎有些刺目了。然而和显眼夺目的存在感相反,女鬼小姐本人的气质一点都不张扬,像古代公卿贵族的深宅大院里用诗书和软玉养出来的大家小姐,温柔和煦,偏偏并却不是那种白开水一般寡淡的柔和。她噙着淡淡浅笑坐在那里的侧影仿佛凝驻了一段漫长的故事,实在是再优秀的画家都没办法用笔尖留在纸面的顶尖美人。
老实说这样的美人对男人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