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荀药师已经去过了?”姚羲和问道。
辛十三悲戚道:“小侯爷昨日就让荀药师来看阿彦了,当着我的面,荀药师只说要静养,可那脸色我又岂能看不懂。之后我请了别的大夫来,都说阿彦这是被伤到了脑髓,醒不来了!辛十三我自然不愿咒我自己的儿子,可好几个大夫都这么说,连药都不肯开!”
说着,他一脸愤恨地指着孙昊,道:“夫人,今日你非得给我一个说法啊!杀人是要偿命的!绝不能再任由这姓孙的强盗横行霸道下去了!”
“你奶奶的!一来就污蔑老子,你儿子出了点事就赖到老子身上!”孙昊将手上的酒杯一掼,怒道:“我二弟怎么了?要不是矿山的事情,我会叫他去你铺子么?你儿子昨天自己吓得满大街乱跑,结果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我家老二连碰都没碰过他!辛十三,我孙家人做事,敢作敢当!不像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当天谁看见我家老二动手打你儿子了?你叫他出来啊!”
辛十三见孙昊蛮横抵赖,气得浑身发抖,从地上爬起后直扑孙昊身上去,抓起了小桌上的瓷盘就朝他头上砸。高裕侯府的几个家丁急忙拖住了辛十三,可那瓷盘已经脱手而出,向着孙昊的面门飞去。
孙昊大怒,抬手劈碎了那瓷盘,面露凶光,怒喝一声:“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他起身抡着拳头就要朝辛十三挥去。
这下连家丁也不敢阻拦了,另一边崔大人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个禁卫军护卫纹丝不动。
眼看着辛十三就要血溅当场,外间又闯进一人,飞奔着到了泰和堂上,一把拉住了孙昊的手臂,正是那个独眼龙孙二。
“大哥!出事了!出大事了!”孙二拉了孙昊大喊道,一脸焦急的神色。
孙昊没想到孙二会来,瞅着他的面色,问道:“没见我正忙着么!到底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会儿又该叫人笑你莽撞了。给我仔细说来!”
孙二也不及去看堂上还有什么人,扯了孙昊就要向外走,一边说道:“骜子出事啦!你快跟我去看看啊!”
孙昊不明所以,心里还惦记着要教训辛十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那小子一天没见人影了,他到底跑去哪儿了?又给我捅了什么篓子?”
孙二一拍大腿,急道:“骜子叫人弄死啦!大哥你还不快点跟我去看看!”
“什么?”孙昊大惊失色,反手抓住了孙二的肩膀,扯到面前,狰狞问道:“骜子被谁弄死了?怎么死的?”
孙二心里着急,正要开口,却见另一人跑进了泰和堂。
管家老刘一进泰和堂,也顾不得堂上混乱,径直到了姚羲和跟前禀道:“夫人,找到孙骜了,在后院废弃的枯井里。”管家说道这里,微微一顿,凑近了姚羲和耳语道:“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让孙二也瞧见了,老仆本要将他拦下的,可到底是跑不过他。”
这一下出了两件事,姚羲和心中暗道不妙。商会之中除卓红叶外,孙家和辛家也是极其重要的两派。孙家以实力见长,统辖的是西北走货,黑白两道通吃,辛家虽近年来日渐式微,子嗣单薄,但毕竟是行商的世家,于土地买卖上很有些威望,辛家的牙行和当铺更是全国通行的铺子。若这两家当真对上了,对商会而言有害无益。现在辛彦和孙骜接连出了意外,而孙骜还是在高裕侯府丧了命,这两家又岂能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