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断。那便是指,璇玑阁再不会将龙渊剑的下落透露给他人。”
千寻在房中踱了两步,道:“我记得,在璇玑阁买断消息,可是价格不菲。这龙渊剑如今炙手可热,想要买断这样的消息,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吧?”
萧宁渊道:“正是,若非富可敌国的皇亲国戚,那也必然是富甲一方的高门大户。”
千寻忽止住了步子,转向萧宁渊,道:“难怪你会疑心随豫,天下粮仓可算是富可敌国的商会,高裕侯府自然也是富甲一方的。”
萧宁渊看着千寻缓缓道:“天子传召龙渊剑,竟也有人敢在半路拦截。即便萧某愚钝,从种种迹象来看,也不难发现这龙渊剑牵连甚广,恐怕早已不是什么江湖纷争了。如今萧某已不敢说找回龙渊剑,但为免天子迁怒我天门派,使我师父师弟遭受无妄之灾,萧某好歹要查明是何人在从中作梗。到时候天子问罪,萧某也能给个答复。”
萧宁渊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因此,萧某眼下最关心的,是燃犀阁从何处得来了龙渊剑。姑娘方才那番话只说对了一半,萧某并非不信李兄,相反,萧某向来以为李兄仁义,是个可交之人。但此次确实不敢贸然向他求助,只因这龙渊剑乃天子所要之物,稍有不慎便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再者,萧某也是来了梁州才知,李兄处境艰难,名义上是侯府和天下粮仓的主子,实则处处受制于他的嫡母。近几日侯府接连出了孙骜的命案和库房失火之事,想必李兄在侯府的难处,远非萧某所能想。因此几日来,萧某一直不曾登门拜访。”
千寻听他长篇大论地说了这许多,依旧拿不准他想做什么,便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该不是想让我去替你查什么燃犀阁的货源吧?”
萧宁渊立刻接口道:“姑娘聪慧,一说就中。倒也不是要劳烦姑娘亲自去查,萧某原是想托苏姑娘传话给李兄,说明此事。若李兄尚有余力能够出手相助,萧某自当感激不尽。姑娘与李兄交情匪浅,想必对李兄的情况更为清楚一些。若是此刻时机尚不成熟,萧某倒也不敢耽误了李兄的正事。”
说来说去,还是要找李随豫帮忙。千寻扯了扯嘴角,心里越发佩服萧宁渊这绕弯子的本事。若他直接去找随豫,兴许随豫有一千种法子将他婉拒。萧宁渊也清楚这点,因此便直接找上了自己,难不成她苏千寻便长了一张好说话的脸么?不,关键在于,萧宁渊又如何笃定李随豫不会糊弄她呢?
想到这里,千寻突然皱了皱鼻子。李随豫对自己的心思竟这般明显么?连萧宁渊都看了出来,为何自己就没早些发现呢?
萧宁渊此刻还等着千寻答话,即便他再如何心思细腻,可到底是个江湖男儿,哪里想得到千寻已将事情想到了别处去。他只道千寻觉着为难,却也不好再开口纠缠,只等着她自己决定。
千寻想了片刻,终是开口答道:“行,此事我便替你去找随豫说说,帮不帮得上忙,我却是拿不准的。不过,我也有一事要找萧大侠帮忙。”
萧宁渊见千寻应下,忙笑道:“苏姑娘请说。”
千寻抱臂上下打量了萧宁渊片刻,忽扯了嘴角一笑,道:“想请萧大侠替我扮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