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发出“嘎啦”一声脆响。那人立刻放声惨叫,叫声凄厉刺耳。
庭院中的歌声忽然断了,院外的竹海中惊飞出几只夜枭来,竹枝上下晃动落下细碎的雪。
众人循着惨呼奔跑而来,却见垂了青色纱幔的长廊下,身穿紫棠色宽袍的裴东临正被一白衣女子反手扣住。
那女子转过头来,脑后别着的及腰青丝微微晃动,她歪头瞧了瞧廊下的众人,又转眼瞧了瞧手下的裴东临,道:“我认得你身上的伽南香,想必你便是那位芙蓉帐暖的裴东临吧。”说着,她手上稍稍使力,笑道,“相逢便是有缘了,不知裴公子可舍得请我喝杯水酒么?”
裴东临哀嚎着抬头去看千寻,跟着便再哼不出声了,他身上一抖,硬生生挤出个笑来,冲着廊下众人胡乱挥了挥还能动的那条手臂,道:“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去玩吧。咱小侯爷难得过个生辰,你们还不借机将他灌醉了?行了行了,都去。”
裴东临这般胡乱赶人,那群人便当真嬉皮笑脸地走了。很快,庭院里又起了歌声,众人呼着不知谁的名字将他拖到了台上去跳舞。裴东临转头向千寻讨好一笑,道:“原来是海棠仙子光临敝舍,当真蓬荜生辉。走,东临请你喝酒去,你家随豫我都不给喝的梅花青和二月白,这回就统统拿来给你当见面礼了。”
千寻却看着他问道:“今日是他生辰?”
裴东临苦了脸指了指脱了臼的手臂,示意她松开。千寻一笑,当真松了手,还十分好心地一掰一送,替他将关节接了回去。
明明是裴东临吃了哑巴亏,却不知为何他一路痴痴地笑,一边引着千寻往庭院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今日是他生辰,他没同你说么?没同你说还把你带来此处做什么?嗐,不管了,我难得能见到他动心一回,初初还以为是拿你在做戏,哪里晓得一封信就让他自己巴巴跑了回来。仙子你当真是居功至伟,回头等卓老头打他屁股,我定不忘带你去瞧瞧。走走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