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慕心里并不赞同瑞王的说法,但碍于这副身体,又没法同他说,只能皱眉不语。
瑞王误会了他的沉默,自嘲道:“这些话我大约也只能同你一个听不懂的孩子说说吧。”
顾泽慕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勉强道:“终归,这般当街打人是不对的。”
瑞王“噗嗤”一声笑出来,想要摸摸顾泽慕的脑袋,但在他的瞪视下,又讪讪地收回了手:“我不好评论对错,但人心本就是偏的,谁没有个亲疏远近呢,乐平再不好,那也是我妹妹。这旁人的性命再重,重不过她,这规矩道理再大,也大不过她。只要她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就让她出出气又如何呢?”
瑞王这么说,忽然让顾泽慕想起了一桩陈年往事,当年他才十一二岁,萧湛待这个弟弟极好,去哪都带着他,当时宫中还有前朝贵妃胡氏的余孽尚且没有清除干净,便有那起子小人特意讨了萧澈的欢心,然后在他耳边挑拨离间,谁知前一秒还言笑晏晏的萧澈,下一秒便让人将这小太监活生生地打死。
当时的萧胤还以为是这孩子心机深沉,为了避嫌才特意做出这样子来,之后也一直对他抱有戒心。如今看来,或许他从来就没明白过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瑞王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一直看着底下的情形,及时让人去制止乐平,他让乐平出气,却也没想着要弄出人命。旁人看到没什么乐子可看了,也就慢慢地散了。
瑞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你似乎也有个妹妹。”
顾泽慕应了一声,随即又警惕地看着瑞王。
瑞王又笑起来:“哟,还挺护短的。”
看着顾泽慕的模样,瑞王似乎也有些感慨:“同样作为哥哥,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以为兄妹就是心意相通的,再是亲近的兄妹,终究隔着一层肚皮,有些话你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有些隔阂,并不是不能化解的,但有时候当时不解释,错过了那个时机,往后说再多都没有用了。”
这句话让顾泽慕心里惊涛骇浪,一时之间他的身体都仿佛僵住了。
瑞王趁他没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缩回了手:“你看,我就是从小和妹妹有了隔阂,所以她如今长成了这幅模样。”他撑着头,有些苦恼道,“看吧,还得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顾泽慕看着瑞王挥手离开,也若有所思地带着绿柳回了马车。
顾清宁在马车中等了好一会,人群都散去好久才看到他回来,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但又不想开口问他,便哼了一声扭过身去。
顾泽慕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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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宁回到了房间,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虽然还是不想和顾泽慕说话,但却觉得自己应该和顾泽慕好好谈谈,毕竟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不管做什么都会影响到家人。
没想到她刚推开门,就看到顾泽慕站在门口,看起来也像是要敲门一般。
春樱站在一旁一脸紧张,毕竟之前顾清宁生病就是和顾泽慕独处一室发生的,她生怕又出什么事,恨不得随时跟在顾清宁身边。
顾清宁却摇摇头,拒绝了她,然后将顾泽慕让了进去。
进来之后,顾泽慕第一句话便是:“你对我有误会。”
顾清宁没想到他居然恶人先告状,简直要气笑了:“误会?你想要利用元嘉影响朝政,这是我的误会?”
“你把我当成一个冷酷无情,重权重利的人,所以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