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嫡”字简直就是萧怡的死穴,萧怡的眼珠子都有些泛红,甩下萧恪,往萧恒那边走去。
萧恒看到他,眉头微皱:“大哥?”
萧怡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三弟、四弟。”
两方的伴读也纷纷见礼,但顾泽慕却发现萧恂似乎有点害怕萧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萧怡同萧恒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对萧恂道:“四弟,你同我来一下。”
萧恂小声地应了一声就要走过去,但他微微颤抖的手却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顾泽慕如今看他们,都当成是自家孙辈,萧恂乖巧懂事,自然比掩不住嚣张跋扈的萧怡要更讨他的喜欢,当下心里的天平就往萧恂这边偏了偏,更何况宫中的流言他也知道一些,萧怡对萧恂时常有欺负之举。
萧恒却先站了出来:“大哥,四弟正与我们聊得开心,你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不也可以吗?”
萧怡扯了一下嘴角,随后盯着萧恂:“四弟,你觉得呢?”
萧恂垂着头:“三哥放心,我同大哥说一会话就回来。”
萧恒虽然还是有些不大愿意,但既然萧恂都这么说了,他便也只得同意。
萧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往一旁的偏殿走去。萧恂正要跟上他,就被人拉住了,他惊讶地回过头,才发现拉住他的人居然是顾泽慕。
顾泽慕出自威国公府,威国公简在帝心,他本人又得了元嘉长公主的喜爱,虽说只是伴读,但几位皇子也不敢小觑他,只是顾泽慕一直十分低调,从不出风头,性子也偏冷,所以根本就没人想到他居然会给萧恂出头。
萧怡脸色难看,却看向萧恒:“三弟,你也不管管你的伴读吗?”
萧恒虽然也吃惊顾泽慕居然会管这样的闲事,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反而挺顾泽慕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觉得泽慕做错了什么啊。”
萧怡气得半死,愠怒地看着顾泽慕:“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伴读来插什么手?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没想到顾泽慕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走出来,淡淡道:“大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所谓以下犯上多用于君臣之间,我自认是臣,难道大皇子殿下敢说自己是君吗?”
萧怡被他的话吓出满身冷汗:“你胡说什么!”
顾泽慕又向前走了一步,却逼得萧怡扛不住后退了一步:“大皇子殿下有两处行为不妥当,太子殿下已经入主东宫,身份便已经不同,与大皇子殿下虽为兄弟,却更是君臣,大皇子殿下理应尊称太子殿下才是,此其一。”
“其二,凡事讲求先来后到,四皇子殿下既已与太子殿下有事相谈,于情于理,大皇子殿下都应当等他们说完再邀请,如今大皇子殿下所为,往小了说,未免会让人觉得您过于跋扈,往大了说,您当众打断太子殿下的话,若是让人以为您不尊太子,心中有怨,岂不让人多想?”
萧怡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偏偏顾泽慕话中都切合情理,最多说他一句危言耸听,却是不敢说他说的不对的。
顾泽慕见镇住了萧怡,才接着道:“想来大皇子殿下也不是这个意思,您性子直率,行事恐有不周全的地方,就比如您同四皇子兄弟情深,但旁人不知,若是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到时候传入陛下耳中,只怕贤妃娘娘也是要吃挂落的。”
萧怡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却再也不敢如之前那般放纵,最后只得咬着牙灰溜溜地跑了。
萧恒